燕凉竹按捺住喜色假装不愿意:“你不是有事要忙吗?我自己回行宫就行了。”
他越不愿意,贺绛就越觉得这个娇气二公子肯定不想回行宫,受不得疼半路就得往山庄跑。
“不行,我送你回去!”
“。。。。。。”
贺绛又朝远处正在刨一个不知名山洞的兵将喊:“蒋名义,过来!”
叫蒋名义的副将约莫二十出头,一路小跑着就来了,满怀期待的朝马车上问。
“怎么了将军?是不是要回去了?”
“刚出来找半天就想回去,你小子!”贺绛踢他一脚,“我要回行宫一趟,你们接着挖,说不定梅淮安就在山洞里藏着呢,哎,把你这药拿走。”
“。。。。。。”
蒋副官苦着脸收起药瓶,心说咱自己人想进洞都得拿铁锹挖半天,那梅氏太子会缩骨功不成?
可也只能在心里嘟囔,这话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家将军现在是找的一头火。
“你们别偷懒啊,我天亮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带卤牛肉吃!”贺绛说。
蒋名义往边上躲了躲:“哎,将军慢走。”
春生揉着刚才被着粗鲁将军怼的生疼的肋骨,这才又坐回驾车位。
贺绛在马车里喊了一声:“走,回行宫。”
马车吱吱悠悠开始远离小山坡。
。。。。。。
马车里。
燕凉竹嫌弃的看着四仰八叉的贺绛,对方那泥巴靴子就蹬在他干干净净的马车壁上,简直是没个睡相。
贺绛还没睡着,只是正要睡了突然一扭头:“你把裤腿拎起来让我瞧瞧。”
哪儿就旧伤了,别是讹他的!
燕凉竹想着不给看这人万一又直接撕裤子怎么办,连忙自己拽起裤腿。
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上,膝盖布满了大片青紫,甚至还有花生大小的皮下暗红淤血。
在山崖边被石头硌着的时候没出血,这完全是上回的淤紫未散。
贺绛看一眼就皱起眉:“我给你的壮红花油难道没效果?不能啊,我小时候自马上掉下来就用的那个,搓完骨头都发烫,三天淤血就散了,我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用那瓶。”
“我没用,搓的麻烦。”燕凉竹说。
“你这人!”贺绛一听就急了,“你就是故意讹我吧?药给你了你不用,又说摔了一下什么旧伤想去告状,你到底想怎么着!啊,是不是梅淮安教你来讹我的?你看见他了?”
贺绛就是信口胡咧咧。
但燕凉竹听的心里一惊,这人竟然还能猜到这些?
他连忙让自己镇定下来,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摔了一跤。”
“我不信,摔哪儿了?你让我看看。”贺绛坐起身来。
“。。。。。。”
燕凉竹便忍着疼挽起长袖,给人看了腿又瞧胳膊,用下巴指指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