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盈秋脸色通红,紧咬住下唇,她只是一时感动,但也确实没把黄历下的命令当回事,此时遭到披头盖脸一阵猛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老三,老三,盈秋只是一时心软,忘了的话,两句就行了。”余成志赶忙劝解道。
“是,是,怎么也不算年夜事,好了,消消气。”区忠也上前帮着话。
黄历将目光转向程盈秋,脸冷静,盯着她不话。
“我,我错了。”程盈秋低下头,用蚊子似的声音道。
黄历也不想太过分,一通发火过后,心情也舒缓了很多,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一些,道:“这不是题年夜做,而是以后要特别加以注意的一个问题。鬼子既然能把老苍生赶进山里,也能押着老苍生做人质,还能化装成老苍生引诱我们。一个不忍心,就可能流露我们藏身的地址,也可能使我们作战的意图完全失败。以后非论是谁,如果违反命令,不管他的初志是好是坏,让他立刻离开这个步队。我们是战士,如果自认没那份狠绝,就不要因为而连累年夜家。”
“嗯,嗯,老三想得周到,我们马上就告诉每个战士,让他们牢牢地记住。”余成志连连颔首,对区忠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走了出去。
黄历拉起程盈秋的手,程盈秋气恼地甩了一下,没甩脱,反倒让黄历握得更紧。
“等鬼子退下去,就和我走吧!”黄历幽幽地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学会狠心,不适合当一个战士。”
“不是这样的。”程盈秋立刻激烈地否决,“我只是对自己的同胞狠不下心来,可杀鬼子和汉奸,历来没含糊过。”
“这也是致命的。”黄历语重心长地道:“听到孩子哭,听到年夜人叫,,还有些其他人就失去了冷静,全不想这可能是仇敌故意布设的陷阱,这不但会把自己陷入险地,对整个军队来讲,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程盈秋眨着眼睛,在琢磨如何辩驳黄历。
黄历不等她话,继续道:“其实实话,们再怎么刻意掩饰,再什么逞强表示,也改变不了们是女人的事实。和金秀在老苍生跟前露了一面儿,如果里面有奸细,仇敌就会知道这支步队里有年轻的女人,这个事情在无形中可能会给仇敌增添勇气和动力。明白吗?”
程盈秋有些委屈地道:“我知道错了。安心,以后没有命令,我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唉,黄历叹息一声,“归,当悲惨的事情真摆在面前时,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怎么就不克不及从我的角度考虑问题呢?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有一天出了意外,我要如何面对?”
“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了。”程盈秋反手抓着黄历,柔声道:“现在仇敌步步紧逼,先集中精力把难关度过去再吧!”
黄历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地图,一个主意因为获得了启发,而慢慢清晰。不克不及被动地对鬼子的围杀,也不克不及被逃难的老苍生拖累了行动。短精干,灵活机动,在山林和雪窖冰天里,分队所具有的优点,必须获得充分阐扬,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打乱仇敌的计划。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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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潜伏打探
在三更过后最黑暗的时候,幽暗的雪花开始轻轻地飘落下来。起初只是几片绒毛细的雪花,在空中轻轻飘扬着,然后便年夜了起来,纷繁扬扬,团团片片,弥漫在天地之间。
“又下雪了!”黄历紧了紧衣服,轻轻拉了拉枪栓,确认没有被冻住,随时可以击发,又举起望远镜观察着。
“老苍生——”程盈秋刚出一半,觉得可能会受到黄历的数落,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其实更好。”黄历道:“雪这么一下,脚印很快就被盖住,鬼子就是想跟踪,也没体例了。”
“嗯!”程盈秋很奇怪黄历的想法,在他人看来是很简单的结论,他却往往有着更为精僻的见解。望着山上地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她笑着道:“看这雪,象不象白面?”
黄历禁不住笑了笑,讥讽道:“嘿,我听周二讲过一个故事,就是天上下白面的——”
据老天爷很早以前就是下白面的,人们就吃它,不消担忧饥饿。有一天,天上派下一个使者,要看看老苍生怎么过的日子。这使者酿成一个讨饭的病人,走到一个老太婆家里。这婆子真是个吝啬鬼,讨饭的向她要块饼吃她都不给,却把雪白雪白的面饼给孩子当尿布铺。这下可气坏了天使,回去禀告给天老爷,再不下白面而是下雪了。自私自利贪而无厌的坏老太婆。
“呵呵,这个坏老太婆还真是自私贪婪。”程盈秋开心地笑道。
难民早就送走了,军队也转移了,黄历心里有些不托底,也想看看鬼子有什么阴谋,便在距离这个营地足有二里的一个山洞里藏了起来,查看一下消息。程盈秋不安心他一个人,也留下来陪着他。
山洞不年夜,却有两个洞口,又被黄历弄了些枯枝做了伪装,仇敌从正面过来,这么远的距离基本发现不了这个处所。即便发现也没关系,黄历和程盈秋能从另一个洞口安然撤出。
为了隐蔽,山洞里没有生火,寒风不时从洞口吹进来,两人轮流在洞口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再轮流到后面一点裹着棉被暖和休息。
程盈秋裹着棉被,望着黄历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动。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细心,她不话,他就呆在洞口,为宽厚的身体挡着寒风,从不主动叫她来换班。
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黄历头也没回,开口道:“歇着吧,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