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解雨霁将红盖伞尖对准花枝上,“若是你自找,就别怪我永除后患了。”
花枝上蹙眉,“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解雨霁:“……你以为我能听懂你说的?!简而言之,就是我要杀了你!”
花枝上丝毫不惧:“你又怎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必然不会得逞!”
下一秒。
解雨霁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花枝上周身突然燃起一阵白光。
瞬间将解雨霁逼退数米。
这白光带着莫名熟悉的感觉。
然而,还不等解雨霁思索回忆,白光猛地炸裂开来。
视线之中,一片空白。
回归混沌。
只耳边响起一分外熟悉的女声。
“你就算再任性,也不可能改变大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还不清楚吗?”
神女悲悯地垂眸。
亲手送解雨霁,她的拜神长使,再次走进注定以悲剧告终的轮回。
……
小狗赶到这里时,解雨霁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他走得有些急,站稳脚步时,颈上的铃铛还没来得及停下来,仍然叮铃铃地响着。
他把手按在铃铛上,无师自通地控制起其中的菌丝,血红色的丝线从他修长的手向两侧飞散,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菌丝漫无目的地飘了很久,才一点点收回进解雨霁亲手制作的铃铛之中。
就连出自她本体的菌丝都没有感受到她的气息。
雷鸣电闪将小狗迷茫的神色晃得时明时暗。
紫雷打得比解雨霁承诺要送给他一把雷刃那天还要大。
小狗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被震聋了,所以听不真切,便也不害怕了。
他坐在被劈倒的树的树干上,半垂着头,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漫无目的摇摆着。
狂风几乎将他掀翻在地,他用手扶着树干,原本干净圆润的指尖陷进树干里,不顾尖锐的刺,血一点点染成一滩。
不是要他等她回来吗?
她说过不会让他等太久。她说她回来的时候,会带上一把雷刃,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再被雷声纠缠。
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和她说,这是不可能的。
小狗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紫雷便会尾随到哪里,像是无法摆脱的诅咒。
因为他生而带着不祥的预兆。
完全不由他自己决定,他于这世界的意义就只是为祸后大快人心地牺牲,成全那些生而便光辉灿烂的人生。
如果和她坦白就好了。
她不会走,也就不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