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臻在旁边蹲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简直比大夫本人还要认真。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大夫不满地啧了一声:“想当年我也是在三甲医院当过主任的,现在不干了而已。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技术。”
“那你怎么不干了?”赵意宁随口问道。
大夫瞪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小声嘀咕:“收红包让人给举报了。”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大夫干咳一声,指着她说:
“你这伤口可不浅啊,待会我再给你整一针破伤风。”
“打个生理盐水,再来个葡萄糖吧,稳妥一点。”
谢云臻还是有点不放心,刚想说话,大夫又补了一句:“你去医院也是这个流程,护士还不一定管得过来你,在我这享受一对一vip服务,算捡便宜了。”
“不输液会怎么样?”
针缝完了,因为打了麻药,赵意宁现在也不痛了,自我感觉良好。
“哦,不输也可以,死不了。”大夫擦了擦手,云淡风轻地说,“顶多就是虚弱呗,大不了晕倒了再回来。”
“那我先……”
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手心被人捏了捏。
赵意宁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居然和谢云臻拉着手了,还是自己主动抓着他!
她大惊,连忙抽出手,有些局促地偏过头去。
大夫撅着屁股,在一堆废纸箱里划拉半天,终于翻出来一支珍贵的疫苗。
赵意宁嫌弃地皱起眉:“你这不会过期了吧。”
“42个月,还有俩月呢。”
“要不别打了吧,我之前打过破伤风。”
“啥时候打的?”
“嗯……前年吧,还是大前年,忘了。”
“你打的是啥啊,长针短针?”
“啊?”
“长针能顶三年,短针只能管几天。”
“别啰嗦了,你给她打吧。”
谢云臻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坐到她旁边。
赵意宁突然间想起昨晚的事,不免尴尬,十分不自在地说:“你离我远点。”
他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问:“怎么回事?你上次打疫苗?”
“哦,跟人打起来了,她捅我一刀,我给她毒哑了。”赵意宁满不在乎地说,指着自己左侧胸口下方的位置,“就是这里,不过我先声明啊,是她先动的手,我纯属正当防卫。”
“八成是你把人骂得疯魔了吧,就像今天一样。”
“我……”
还真被他说中了。
赵意宁语塞,抬眼瞪他,却见他也看着自己,眼神写满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