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只好把支票掏出来还给俞悦,正想再说两句话显得敞亮点的当口,忽听身后床上传来一阵呃呃啊啊的喊叫声。
扭头一瞧,只见俞强生不停挺动身体,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显得很是不安稳。
俞悦大急,就想过去查看,却被冯甜一把拉住,“站这儿别动,师弟上!”
靠,她这语气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感觉有种关门放狗的意思呢。
我掏了把硬币,做好准备,仔细观察俞强生,心下不由有些犯嘀咕。
俞强生现在这表现怎么有点像作春梦了?
不对啊,冯甜不是说他作的是噩梦吗?春梦也能是噩梦吗?
正嘀咕着呢,就见俞强生的鼻孔里又往外冒泡泡,冒几个碎泡泡之后,就是大泡泡。
大泡泡一爆,又炸出俞强生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扬起硬币就砸,两把就把他给砸成了碎块,然后很识趣地又去把那些碎块都捡起来。
接下来,每隔十分钟左右,俞强生鼻孔里都会冒出一个泡泡,泡泡里爆出来的俞强生一概都是反应迟钝。
冒了六个出来之后,不再往外冒了,可是俞强生的体温又开始升高。
好在冯甜要的东西也都送过来,一样样清点检查,确认没有少漏不全的,冯甜转过头来对俞悦说:“脱衣服!”
第八十八章 谁会害怕自己
“为什么?”俞悦警惕地把双手抱在胸前,露出抵触的态度。
“施法需要!”冯甜态度很坚定,“你要是不脱也可以,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也不收钱了!别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一切听我安排的!”
“你们施法,为什么需要我脱衣服?”俞悦语气有些松动,但还是很犹豫。
冯甜解释道:“吃药得有药引子,施法得有法引子,你就是这次施法的法引子,因为你姓俞,在这里与你父亲同一血脉的,只有你,所以只有你适合做法引,脱不脱,快点做决定!”
“你,你不许乱看!”俞悦没招了,咬了咬,转过头来对我发狠,“你转过身去。”
冯甜立刻说:“师弟,别闲着,赶紧把黑米洒地上,一定洒均匀了!”
我当然是要扣冯甜,但鉴于俞悦是金主,也不好不听她的,只好拿着黑米袋子,背着俞悦往地上洒,基本上把房间地板洒了个遍。
洒完黑米,冯甜又让我点酒精灯,按八卦方位,围着俞强生床边点一圈,磁石放在酒精灯下,一头向床,一头向外。
点完酒精灯,冯甜让俞悦站在床尾,两手各握一只白鼠,然后让我把小麦都洒在俞悦脚下,自己却把百合、甘草、菊花、粉笔灰和苹果核都放到一个锅里,架上电磁炉开煮。
我端着小麦往俞悦身退。
为什么要退?因为我一回身她就叫“不许回头”!
没办法,只好一路倒退过去,头也不抬地蹲下,把小麦倒在她脚下,埋住两只脚。
冯甜那边,水一开锅,便立刻断电,烧了两道符往锅里一扔,端起锅,走到床边,对俞悦说:“一会儿有东西出来,你就扔掉白鼠,大声喊你父亲的名字。”
俞悦问:“什么东西会出来?”
冯甜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父亲的噩梦里有什么东西?我现在施法把困在他身体中的噩梦唤出来,每一个人的噩梦,都必然有一个最让他恐惧的核心,一会儿出来的就是那个噩梦核心,具体是什么东西,出来才能看到!”
俞悦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要我脱光衣服?”
“是为了让你血脉气息没有遮挡的散发出来,以吸引那个噩梦核心!”
冯甜转过头对我说:“师弟,一会儿她一开始叫,你就马上把八盏灯都熄灭,从她正对着方向的那盏开始,最后熄她身后那盏!”
我应了一声,半转过头,看着冯甜,做好准备。
“开始了!”冯甜说完,一扬手就把那一锅开水倒在了俞强生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