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蜀地王爷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险些炸毛。
“待明年花开时,本王自会带着圆儿去墓前拜祭你,往后年年也少不了,直到圆儿嫁人。”
陈令秋将千金狐裘丢进池水里,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可惜,舒语并未在意这种轻飘飘的威胁,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本王自然会去尝试,不然怎么解这个局?”
陈令秋险些气急败坏,“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蜀地局势就是一团乱麻,无论江湖也好,所谓的小朝堂也罢,都从上到下乱成一锅粥了,除了那些儒生老臣之外,有几人还真正在意当年的旧朝?你这位蜀王出走蜀地之后,梁州没过多久便在漠北传出所谓的机缘消息,难道不足以证明么?还有那张寒山,难道与此无关?什么狗屁泥焯困龙,只要你们舒家高坐那个位置一天,根本就是无解之局。”
舒语没有什么表情,轻缓道:“看的明白又如何?放的下么?”
陈令秋缄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气,失神道:“倒也是,毕竟你们家真有皇位要传下去。”
“若是有外力。。。”
“别想了。”陈令秋摇头轻声道:“我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就将整个漠北二十万边军拖下水。”
舒语似乎早有预料,依旧波澜不惊。
可陈令秋旋即话音一转:“二十万不行,一两支精骑入蜀,带个万把人,本世子还是可以考虑考虑。当然,前提是能撑过张寒山这一关,要不然什么都是空谈。”
听见耳旁醇厚声音,舒语轻轻扬起嘴角,果真没看错人。
“没有阻力?”
“本世子开了金口,陈尧敢大声说话?”
“倒是小瞧你了。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会说到做到,而且不仅仅只是这次的大礼。”
“两码事,圆儿是本世子的禁脔,整个洛水城谁人不知?这不单单只是你们舒家的事了。再说了,本世子早就答应她。。。
“嘶——”
陈令秋大怒:“你踢我干什么?”
舒语平静收腿,淡淡道:“本王的侄女,古蜀的皇室血脉,成了你的禁脔?你当蜀地无人?”
“说顺嘴了。。。还踢!一会儿别怪我真不把你当姨了啊。”
舒语再度收腿,嫌弃似的在水中摆弄了一下芊足,似乎想起什么,又嘲弄道:“你这位风流世子的名头一点都不名副其实啊?”
陈令秋揉了揉舒润胜过疼痛的大腿,琢磨了一下,猜测道:“你是说。。。姜姑姑?别胡说八道,她是我家人,能有什么?”
舒语似笑非笑:“那就拭目以待。”
“呵。”
“走了,去把狐裘给本王捡回来。”
“呵呵。”
“本王数到三。”
“王爷好大的威风啊,但你是不是忘了,本世子是北地男儿,有几个漠北男儿怕女子的?!”
“一。”
“你当我何人?本世子游探花丛这么些年,不说铁骨铮铮,但是弯腰屈膝献媚讨好这种事,就别去妄想了。”
“二。”
“再说了,那狐裘都湿了赃了,要来干什么?实在不行,下山赔你一车厢就是了。”
“三。。。”
“数呗,本世子看你能如何。。。”
“三。”
“咚——”
“给你给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