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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3页)

殊不知,这是荷衣的落红,昨晚被君钦涯夺去的落红。兰香不提醒荷衣,荷衣倒是没发觉。前几天她就应该来月事的,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来。郑水清曾跟她讲过,露娇人会让她经期混乱,果真是真的。她想,混乱就混乱,只要不让她痛不欲生就好。那样子的疼痛不是人能受的,就是有郑水清的甘甜也治不断根。可恶的君钦涯,讨债的方式真狠。

“一会吃过早餐,我帮你把被褥拿去洗了。”兰香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这时,门外来了阮娇娘,还跟着两个龟奴抬着东西进来。

“莫笑姑娘起得真早,不过有人比你更早。”说罢她吩咐兰香,“巧凤来帮你家姑娘盘点一下有人送的礼。”

送礼?荷衣听了,不解。这一大早的谁家公子哥这么有兴致前来送礼。

送礼的人不是别家的公子哥,正是那颢琰王君钦涯。天还没有亮他就跑去阮娇娘小院吵醒她,吩咐她这一大早要给荷衣送来这些东西。有首饰,有烟脂水粉,有上等的补血养颜药品,还有一个别致的小锦盒装着沉甸甸的黄金。

荷衣昨晚跟君钦涯说到自己缺烟脂水粉,还提到卖身的交易,君钦涯都记下了。

荷衣平淡地望着阮娇娘,“这是谁这么阔气?”

阮娇娘有些酸涩道,“昨晚他睡你一夜,该给的。”

荷衣淡淡地说:“颢琰王真给面子,买我一夜须花这么多钱。看来他是我最大的恩客。”

说这话时,兰香眼睛一亮,再回头看了床上的暗红。这不可能?荷衣昨晚怎么就接客了?还是君钦涯?一旁的荷衣和阮娇娘没有发现兰香此时眼里的暗淡,她无神地摸不清楚自己心里痛什么。是荷衣不再有完整之身了,还是君钦涯又多了一个女人?

阮娇娘抬眼望去荷衣那洁白的高床上,有一朵暗红让她暗然神伤。

第五十四章 面见妃后(上)

那是一朵已经暗淡的落红,鲜明而又枯萎地落在荷衣那张洁白的高床上。

一朵落红同时毁了三个女人的幸福,悄无声息,支离破碎。

还没有把被子整理好的兰香突然明白了,这不是荷衣月事来的红,而是昨晚君钦涯在这里过夜后留下的痕迹。那痕迹比刀还利扎在她心里。君钦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没有人注意到兰香此时的失色。荷衣把目光投向正神伤的阮娇娘。阮娇娘无力的回望她。

还没有哪个女人让君钦涯慌张不安,从来没有。君钦涯的女人,阮娇娘查了十之**。个个人跟他上床后,他要么给点钱打发,要么觉得她表现不错过些日子再去找她。他睡得最久的人就是阮小鱼了。但阮小鱼得到的只是君钦涯的冷漠。而她自己也是亦然,默默地为他付出,到头来却没得到过他正眼看她一下。

但是岳荷衣,这个看淡尘世的女子。略有几分资色,几分聪明的她,让君钦涯不安、烦躁、在意。从他新婚夜羞辱她,杀她父兄到现在为她情绪失控,阮娇娘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还亲自过问阮娇楼每日是怎么待她,送的饭菜有没有营养,是否补血。他还亲自为她挑了这烟脂水粉,珠宝手饰。君钦涯是个除了对女人的身体有点兴趣外,半点不会关心女人的兽性动物。什么时候他这么细心?连挑好的烟脂水粉,还要寻问阮娇娘,荷衣见了会不会喜欢?

阮娇娘想用一生来守候君钦涯,而这一生也得不到他的怜爱了。她收回目光,略带酸涩地说:“这些东西全是你的。”

蜀都城,华贵的皇宫内――御花园一曲彻响千年,婉转悲切的乐声凄凉地飘索在风中。

一个妩媚,韵味,风情万种的女人坐在贵池湖面上的亭中。

那个声音就是从女人口中发出来的。那是用玉笛吹奏出的混浊而又响亮的乐声,凄凉又缥缈地绕在这御花园上空。

君钦涯识得那声音。那是从他四岁半那年,他父皇抱着他飞上皇宫琉璃瓦顶的第一夜听到的声音。且,后来这声音每每夜晚都会传到皇宫。再后来,那笛声便经常响让他难免的夜。他一直都不知道这是哪家姑娘,敢到皇宫来吹奏。要不就是哪个被他父皇冷落的妃子,在孤枕难眠的夜晚所吹出的千古绝唱。

近了,那声音近了。君钦涯只顾认真听那笛声,没听到一旁装出端装淑女的阮小鱼的求救,“王爷,一会太后要是问我什么,我怎么回答?”

一大早,阮小鱼穿着那一套只有三品以上的高官夫人才能穿的华贵官服出现在君钦涯眼里时,君钦涯就一个字也没提一会见了太后该回答些什么。她没有真正做过岳家千金,若是考起她什么事来,她真怕露馅了。

阮小鱼再次问君钦涯,“王爷,太后若是问我话,我要回答吗?”

君钦涯只顾听那笛声,没答理阮小鱼。因为他根本就不怕阮小鱼露馅。他带阮小鱼来就正是为了让她露馅,让何妃发觉。所以,他无所谓一会阮小鱼会说些什么。

无人能知,这索索绕绕,悲悲切切的笛声是那个得宠一世,风华一世的太后吹出来的。这样悲切凄凉的曲子,不该是一个幸运的人所吹奏。甚至可以说,这笛声有些像怨灵的哭泣。

没错,这亭子里吹奏笛子的人正是当今太后。这笛声正是这个天下第一美人何妃,得到前朝皇帝至临终时都还宠幸的前朝皇后所吹奏。

亭子里的丫环首次听到当今太后吹出这样悲切的曲子,那笛声就像是亡魂在喊冤、怨灵在痛哭般寒骨。这笛声实在是亵渎了这皇宫的悠然,安静,宁和。可是这皇宫里,太后的权势最大,谁敢言她这不入格的笛声。就是当今皇帝君临尺,也要靠她垂帘听政。她是万万人之上,谁敢言她。

直到君钦涯走近了亭子,才发现吹奏笛子的人是当今太后。

他有些迷惑、惊奇。这么一手遮天的太后怎么吹出这么沮丧的曲子?

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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