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嗓子坏了,如今说话声音嘶哑刺耳,我再也不能唱歌了,真可惜……
我男朋友最喜欢我唱歌了,尤其是情歌。
每次我唱情歌他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有时候会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过我很喜欢。
周围是那些医生护士都批评我,指责我,苦口婆心劝导我正常的“正常”人。
每次我反抗,就会被压在厕所里跪着写检讨,检讨自己为什么违反人类的伦理,我对不起父母的谆谆教诲,师长的悉心教导,我对不起为我的治疗方案费尽心思的医生。
我这样的人以后十八层地狱都不会收的。
我一开始恐惧,反抗,挣扎,我相信我的男朋友,我的父母会救我出去。
可是……我快要忘记她们了。
剧烈的电击让我渐渐的忘记了过去,我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记不清母亲送我来的时候有没有哭。
我只能记着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场又一场让我痛不欲生的“治疗”。
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是一个顽固的病毒,我同性恋的基因深入骨髓,我需要切除我大脑的一部分,让自己变成一个人,一个正常人。
不会爱上同性的我,才是大家希望的我。
哈哈哈,如果看到这里,你或许觉着我会乖乖去做手术,乖乖回到人间吧。
可是我不会,我没有放弃反抗,我最后的反抗方式,就是用一个铁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有点疼,不过比起电击和殴打,这点疼不疼的,身体会自愈,所以我需要用这个不太锋利的铁片重复切开我的手腕。
我身体感觉有点冷……
我很抱歉,虽然说自己没什么话说,但是还是写了这么多,字还这么丑。
如果你有缘遇见我的男朋友,他叫常梦。
麻烦告诉他,可不可以偶尔送一束玫瑰花给我。
我当初总感觉玫瑰花像女孩子喜欢的,所以总拒绝阿梦送我花。
现在,我想要一束玫瑰花了。
——永远爱常梦的端怀。
绝笔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