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单独算得分,大辫子还是12。
胖子把所有得分都加起来,得出总数,然后又以户为单位,算出所占的份,在把剩下的百分之八十股份摊下去,就得出最后所占的股份。
这样算下来,从03%—1等,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看着手里的单子,胖子也一个劲吧嗒嘴:“队长叔啊,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这么大的差距,咱们要是再搞大帮哄,肯定是不行啊。
李队长还是没咋弄明白,一边挠着脑袋,一边跟胖子说:“就比如说分鸡蛋吧,都得分整个的吧,你这个c33啥的,咋分啊?“
“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咱们的鸡蛋多,就比如说有一千个鸡蛋,像小玉就能分到三个,王三炮家里就能分15个,大致就这么个分发。最后差点零头,就赶多不赶少,在我这20%里面出。”
胖子其实也没真在乎那20%地股份,他一贯的主张是,不缺钱就成。所以从开始到现在,胖子手里没断过钱,但没真正攒下钱。
计算完毕,胖子浑厚的嗓音就在大喇叭里面传出:“大伙都注意哈,咱们鸡场前期下的鸡蛋,卖喽不合格,也不能孵小鸡,所以经过公司研究,决定分给各户,给老人孩子解解馋,给妇女老爷们补养补养身体。自个家产的鸡蛋我们不管,反正鸡场分的一律不许卖,统统吃掉。要是私下卖了,砸了鸡场地牌子,就撤消你家的股份。”
大伙都支棱着耳朵听呢,心里琢:“这是啥规定啊,只许吃不许卖,估计也没多。”
而小娃子们则已经开始欢呼,齐声称赞胖子叔的英明决定。有的吵吵要煮着吃,有的说是要蒸鸡蛋羔子,为了这事,差点吵起来。
胖子的声音又传出来:“大伙别急,先别忙着往鸡场走,还有说法呢——”
那些拎着篮子地妇女立刻停住~步,心里琢磨着:这胖子能掐会算咋的,在生产队就能看到我们要走?
其实,胖子虽然不会掐算,但是用大范围搜索一扫,就看到这些性急的老娘们~着小筐往鸡场奔。也难怪啊,巧妇难为无米,要是做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看着老人孩子老爷们吃得香甜,那心里能不甜丝丝的吗。
“这次分鸡蛋,就按照咱们划分地股份来分,先请咱们的李队长把各家地股份念一遍。”胖子的声音又从大喇叭里面传出来。
大伙也都关心这事,就连野小子们也都不争了,瞪着眼睛听。大喇叭里面传出李队长地声音:
,你小子专门偷懒,把重活推给我。”
“嘿嘿,您老费劲巴力统计出来的,当然得您念。”这个是胖子地声音,憨厚中透着一丝狡黠。
“好,大伙都听好了……”李队长堂堂堂从头念到尾,胖子又补充了一句:“咱们现在的鸡蛋有一万多个,比如说小玉老师的份额是3,就能得三十多,王三叔家的份额是15,就能分一百五十多个,大致就这么回事,你们自己先算算,算不上来的,晚上叫小玉老师办个扫盲班,都消停听课去!”
胖子白话完了,这才跟李队长出了生产队,直奔鸡场。一帮半大小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好像能捡到鸡蛋似的。
鸡场一下子就聚集了一百多人,胖子拿着纸单子挨个点名:“李五爷家来人没,长海叔,你先算算你家分多少个,算多了不给,算少了说多少就拿多少?”
哄一下,大伙都起来,李长海挠挠脑袋:“好像是1个上下吧。”
胖子一看单子,把胳膊一:“对了,过数。下一个,王二愣子——”
没等胖子他自己报数,王二愣子就大喊一声:“三十五个!”
“算多了,不给,你是三十三,鸡蛋都归我——那啥,你上我家吃地时候自己查数就成。”胖子看王二愣子也没拿土篮子,而他和刘铁蛋基本就在胖子家蹭饭,所以就帮着收了。
“我的跟二愣子一样,都放胖子家吧,:正也能吃回来,哈哈——”刘铁蛋更想得开。
“成,你的先放这存着,啥时候回家说一声,给老娘带回去,你这当儿子的,老娘还得叫妹子养活。”胖子知道刘铁蛋家里还有个六十多岁地老妈,所以一点都不客气。
刘铁蛋眼圈有点发红,耷拉脑袋。旁边的王三炮拍拍他的肩膀:“铁蛋子,好好干,多攒点钱,娶个媳妇,把老娘接来好好过日子,老爷们就要有爷们的气概。”
说刘铁蛋眼泪在眼圈里一个劲转悠,最后使劲在自己胸口擂了一拳:“三叔,俺要不混出个样来,俺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
一家一家往下发,胖子发现,虽然大多数人都没念过书,但是基本上都没算错。
领完鸡蛋的都陆陆续续回走,娃子们跟在自家大人屁股后面吭叽:“我要吃煎鸡蛋。”
“煎鸡蛋废油,听妈话,回家给你煮俩。”……
胖子拍拍手,心里也挺乐呵:这鸡蛋分对了,大伙的日子过得太苦啊。
自从他来到靠山屯之后,吃吃喝喝上从来都舍得投入,可以说,胖子家的伙食,是靠山屯最好的。
而其他人家则要差很多,基本上都是以粗粮为主;油水也不多,就是过年杀猪地时候,熬点猪油,就对付一年。
胖子的一贯主张就是:提高生活水平,先要从肚皮抓起,只有肚子里有底了,才更有干劲。人家有菜篮子工程,胖子就把自己这个姑且称作“肚皮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