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她都可以躺到背长疮了!
“好女儿!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有你的!”何父哈哈哈三声之后不忘赞美自己优越的遗传基因。“果然虎父无犬‘女’,有你老爸我的本事,行!”
“行你个鬼!呜呜……死老头!都是你呜呜……如果不是你那什么──什么鬼遗传基因,我宝贝女儿会挨上那么一大刀吗?你皮厚肉硬是你的事,我女儿细皮嫩肉、白泡泡细绵绵的,肩膀上多出这么一条长蜈蚣能看吗?呜呜……我歹命、我歹命!辛辛苦苦生的女儿被不肖丈夫给糟蹋。”
“老婆子说那是什么话!”何父可有话要说了。“我们家夭夭是为了伸张正义才受的伤,说不定哪天会总统召见,这么一点伤算什么,想当年我──”
“你你你!你怎么样!你就算身上多几个弹孔我也不在乎,我宝贝女儿比你这糟老头重要多了!”何母誓死捍卫女儿的肌肤。
“你你你!你说的是什么话!当年我受伤是谁哭得哩哗啦,像电视上那个哭倒长城的孟──孟──孟什么来着?”他问女儿。
“孟姜女。”好吵啊……
“对,你就像那个孟姜女,整间医院差点被你哭倒。”
“呜呜呜……”这死老头!“我、我哭是哭你怎么没死透好让我改嫁,想当年我也是一朵花啊──偏偏插在你这坨牛粪上!呜……我歹命我歹命──”
“你说我是牛粪!你你你──你是谁?”面对病房门的何父先注意到站在外面的年轻人。
谁?何母跟着回头。“你是谁?”
杨洛终于知道何夭夭为什么这么能吵。
遗传基因果然非常奇妙。
“爸、妈,他是杨洛。”唉……再也没有更丢脸的事怕他发现了。
她家两老的口水战已经荣登最──丢脸宝座。
“你是谁?几岁?身高体重?混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还有──”
“死老头!”何母拉开年纪大身材变矮又变的老公。“不要把你做警察那套搬出来吓坏人家!”
对老公嘶吼的母夜叉狰狞样转过来时已经变成须报三春晖的慈母脸,速度之快堪比川剧里的变脸。
他也知道何夭夭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是从哪来的了。
先天遗传,后天培训──果然厉害!
“初次见面,我叫杨洛。”他维持一贯的淡漠,不忘多点礼貌。
“杨先生是来探病的吗?”
何夭夭住院第八天,记者热潮退去、好事杂人消散之后他第一次来探病。
这年轻人长得挺好看的,一表人材──何母抱持看女婿的心态想道。
油头粉面,尖嘴猴腮,非我辈族类──何父羡妒交杂的心态就比较有偏见了。
“你来探病不用带礼物啊?”没礼貌的家伙。“鲜花素果都没有,探个鬼病!”
“老头子!”何母虎威顿发。
“鲜花素果是拜鬼神用的。”杨洛调高目光看向糗红一张脸又因为他的话暗笑的何夭夭。“她还活着。”
“你!你你你你──”
“人家杨先生说得没错,是你老番颠,没事咒我女儿死干嘛!”
“你你你──反了!竟然胳臂往外弯,反了反了!”
老人家在斗嘴的时候,杨洛已经绕过战区走向病床。
“你帮我缝合的对吧?”
杨洛没说话,只是给她一瓶已经打开瓶盖的蕃茄汁。
“干嘛?”
“比起鲜花素果这更有实益,补血。”
笑着看他好一会,她才接过来喝。
“女儿啊──杨先生跟你是怎么认识的啊?”身为人母总是担心女儿找不到对象,尤其又是作察官的,男方一听就想跑了。唉,连相亲对象都难找。
“说来话长,很麻烦的。”拜双亲连续八天的口水战所赐,她想念极待在杨洛身边时的安静。“不说了。”
“哦。”何母点点头,转移目标。“那杨先生觉得我家夭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