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连忙行礼,湛君则坐着没?动。
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余,渔歌当即便告退,走的时候并没?忘了自己的蛋羹。
“这是哪里来的,我家怎么会这种?丑东西?”渔歌走后,元衍指着陶罐问湛君。
湛君不想理他。
元衍若无所觉,又道:“我今日可回来的早,没?叫你等,总不能再叫我吃剩的了吧?”
元凌和鲤儿?这时候正好回来。回来的正好,不然真的要?生气。
净罢手,一群人围在一起用饭。
湛君只给元凌和鲤儿?都盛了饭,并没?有理会一直看着她的元衍。
不过元衍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自己递了碗过去,问:“不给我盛吗?他们都有。”
湛君道:“你都讲我虚伪了,我哪里还敢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哪里来的胆子敢讲你呢?”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冷哼。
元衍笑起来。
“真不给我盛?好吧,那我给你盛。”说着拿起碗,添进饭,放到湛君面前,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谁叫我没?出息呢。”
湛君已经?吃够了亏,知道在口舌上绝讨不到半分便宜,因此只当没?有听见。
她又盛蛋羹给两个孩子。
元凌尝了一口,吐掉,皱着眉问:“这是什么?不好吃。”
“不好吃吗?”湛君舀来尝了,道:“我觉得还好呀,这是醪糟煮的汤,旁人送给我的,是谢礼呢,我觉得很珍贵,所以才特意带回来。”
元衍一句话指出症结所在,“对他来说不够甜,这种?东西他喜欢吃甜的,要?加许多糖。”
糖很快被送来,加进碗里,汤水变作红棕色。
元凌又吃了一口,仍是吐掉了。
“很奇怪。”
但是母亲讲很珍贵,他不敢说倒掉,于是推给自己父亲,仰着头,眼睛里有一种?天真的渴望。
元衍当然疼他,可是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才不吃,这是妇人产后用来补身的。”他瞟了一眼湛君,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不过徒惹伤心?罢了。”又是一声?叹息。
鲤儿?这下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因此只是拿着勺子。
“想有喜事?”湛君咬牙切齿,几个碗全推给他,“那你全吃了吧,多沾些喜气,说不定也就有了。”
元衍发出一声?轻笑,突然往湛君那里靠过去,唇挨近她的耳,说话时声?音轻轻的,“喜事是吃出来的吗?嗯?真是吃出来的吗?”
耳朵忽然微微发麻,心?中的感觉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湛君只着意于自身怪异的感受,因此叫元衍占了先机。
他哼一声?,“这样甜的东西,我全吃掉?只怕脸上明?日就要?生燎泡,你就是想害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湛君一掌拍在几上,一时杯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嗡鸣,倒有几分好听。
湛君整张脸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