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西瓜头男生指着年甚的手向左平移,停在田尔柳方向,“旁边的田二妞。”
被人点名出局,田尔柳顿时火大,“妈卖皮,我不是你们村头的那个二妞,麻烦你睁开眼睛看清楚!”
西瓜头男孩努力睁大李荣浩同款眼睛,看起来也无济于世,他纠正道,“我怀疑你在骂人,但是又没有证据。我叫马麦皮,请你发音标准一点。”
田尔柳不屑道,“骂你就骂你,还要挑日子咩?本女王没在怕……”
两人打嘴仗的时候,武空把兜里准备好的纸团抓出来,摊开手放在八人中间。每人迅速拿走一个纸团,给手慢的年甚剩下一个。
“谁是一号?二号准备。”武空给年甚解释规则,“一号按照纸条上写的对二号做,二号对三号,依此类推。”
“我就是一号。”年甚答。
“我是二号,我准备好了。”田尔柳侧身面对年甚,因为反感这位伟联人尽皆知的同性恋,她脸色不太友善。
田尔柳和年甚中间隔着肖寇,肖寇把板凳往后拖,给两人让出一个可以游戏的位置。
年甚手里的纸条写着:你是一号,直视二号的眼睛,说出亲爱的,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白头到老。
一个对视,二十四个字,年甚的人生第一次面临如此巨大的挑战。他脸上木然的表情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刚进新手村的初级玩家。
“不骚的那组就淘汰了,你能不能行啊。”唐大山压低声音,把别害我三个字揉进话里,“解放天性,装也要装出来,我还想留到最后一轮呢。”
面对队友赤裸裸的“求别拖后腿”,年甚豁出去了,把纸条捏成一团扔进旁边撮箕里,眼镜一摘,摆正位置。
年甚离田尔柳大概两米远,这个距离,他的近视眼并看不清楚,视线里是田尔柳模糊的五官。他没直视双眼,而是盯着那形状粗犷,霸气豪放的眉毛看。
骚?这个字,年甚的理解是——风骚,性感。
他把运动服外套的拉链拉开,将外套褪去一半,堆在臂弯处。肩膀内凹,手臂夹紧身体,做一个类似于女人挤胸的动作。软着上身,微微前倾,做出他心中妻子色诱丈夫的动作。
这个动作一成形,围观群众里有人小声说,“哇,好骚。”
年甚听见了,安慰自己,反正也看不清别人的脸,就当家庭主妇的职业体验了。
“亲爱的。”年甚刚说出这三个字,听见唐大山刻意压低声音的咬牙提醒,“不够骚,还不够。”
他只能姿态撩人地慢慢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我愿意……”咬唇停顿一下,放轻声音,“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
此时,衬衣扣子已经解到第三颗,为了不破坏气氛,年甚继续动作,“与你白头到老。”
“哇,纹身好酷哦,还有腹肌也。”
“他妈的,我喷鼻血了。”
“这是什么真人金刚啊。”
围观群众对年甚肉体的夸赞声淹没了田尔柳的低声鄙薄,“同性恋是绝后的,生儿子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田尔柳的声音很小,几乎完全被惊呼夸赞声掩盖,却还是被两个人听见了,一个是她身前的肖寇,一个是她身后的魏无形。
肖寇面色晦暗地看了田尔柳一眼,这一眼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却引来了田尔柳的喝斥,“看什么?怎么,我说错了。”
肖寇沉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没有”两个字憋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