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到推门的动静,她转头看了一眼来客。
&esp;&esp;谢慈看门见山,问道:“陈宝愈是如何说服你的?”
&esp;&esp;姚氏打起精神:“你们不是一伙的?他难道没告诉你?”
&esp;&esp;谢慈:“你没告诉他实话。”
&esp;&esp;虽然陈宝愈告知谢慈的也不是实话,但是其中拐了几个弯都不重要了,因为从一开始姚氏就给指了错误的方向。
&esp;&esp;姚氏:“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esp;&esp;谢慈摇开了扇子:“其实我这个人疑心很重,你身份特殊,把你全权交给陈宝愈处置,着实有点不放心,所以,当时尽管我人走了,暗中却一直派人盯着呢。”
&esp;&esp;他说:“你寄往南秦的信,我截下看了。”
&esp;&esp;姚氏有几分不自在。
&esp;&esp;谢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笑了笑,是嘲讽:“果然如我所料,你虽然与南秦皇室有龃龉,但那毕竟是你的根,你心里再恨,也不会胳膊肘拐向我们。”
&esp;&esp;姚氏:“我的信?”
&esp;&esp;谢慈说:“你在信中暗示大梁的朝局不稳,水防薄弱,我都看出来了。可惜,你的信寄不出去,你们南秦六皇子的讣告,将会以国书的形式,由我朝陛下亲笔拟成,再送往南秦皇帝的手中。”
&esp;&esp;姚氏想不到真正难缠的主儿还在这儿呢,悄不做声的就将她所有的路都堵上了。
&esp;&esp;谢慈道:“按理说,你既已嫁做白合存,就是大梁的白家妇,你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你如此执迷不悟,实在令我难以安心啊。”
&esp;&esp;姚氏扬起了修长枯老的脖颈:“你想杀了我?”
&esp;&esp;谢慈道:“杀你太简单了,给我办件事情。”
&esp;&esp;姚氏不明白他怎么会将要求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当即有了骨气:“我不答应。”
&esp;&esp;谢慈说:“由不得你了,我不是在与你商议。”他转头盯住了白合存,说:“去套车,把你夫人架上车,今日子时,我的人会在角门相迎,你好好办事,有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esp;&esp;白合存人有些恍惚,谢慈许的好处他完全没在意,只木然地听从吩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esp;&esp;车很快套好了,停在院门外。
&esp;&esp;姚氏一脸茫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esp;&esp;谢慈摇着扇子,微微一笑,说:“你兄长在我大梁的朝局中养鱼,可他死的太便宜,留了尾巴没处理干净,我只好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委屈夫人当个鱼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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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某已经以夫人的名义,上表我燕朝——请罪。”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道:“表中恳切言明,夫人你自知兄长祸乱我朝,行为不妥,愿亲往燕京,向我朝皇帝和盘托出,今夜启程。”
&esp;&esp;姚氏冷冰冰地望着他:“我到了燕京,什么也不会说的。”
&esp;&esp;谢慈:“放心,你到不了燕京。”
&esp;&esp;姚氏望着谢慈的眼睛,心里忽然一阵发寒。
&esp;&esp;谢慈说:“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为求万无一失,会选择让你死在路上,杀一个敌国公主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esp;&esp;用来钓鱼的饵,也不值一提。
&esp;&esp;但是谢慈觉得自己挺仁义,说:“放心,我不会用完就扔,你女儿还在家里盼着见娘亲呢,你会平安。”
&esp;&esp;廊下挂起了灯。
&esp;&esp;白合存揣着手,守在门廊外,他都听见了,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异议。
&esp;&esp;倒是芙蕖比较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嘴:“白……老爷,您这是打算继续将这位公主供在家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