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明华抓着岑尧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的摩擦着,“刚才是在作甚?”
“什么是在作甚?”
岑尧慌慌张张的拍开他的手,丝毫不管对方手背上被打出的红印,只是心头气急,劈头盖脸就开始质问,“你刚才怎么不管不顾的就牵我的手,还在外面呢,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想起那一瞬间的惊恐心悸,岑尧就火冒三丈。
只觉这人半点也不为他考虑,在昭王府里动手动脚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外面还乱来。
“那你呢?”姒明华脸色一沉,凤眸里藏着冷芒,“你和汤秉成靠得那么近,还亲自给他擦汗,你做这些的时候就不怕被人看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岑尧惊诧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胡说什么鬼话呢?小汤公公只是个太监啊,再者人家替我挡了那么久的太阳,我给他擦擦汗怎么了!”
好你个姒明华,当众偷摸我手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诬蔑我反泼一盆脏水!
好生歹毒的家伙。
他指着姒明华的手指嚣张得差点要戳进人眼睛里了,“你莫不是还觉得我跟他有什么苟且不成?”
许是岑尧脸上的愤怒和不可思议太过明显,姒明华周身的冷意一收,面上的神情又蓦地柔和了下来,“怎会?我只是心里惋惜。。。。。。。阿尧还没有为我擦过汗呢。”
他伸手包裹住岑尧的指尖,牵引到自己的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岑尧哆嗦了一下,猛地抽离回来,好险不险才忍住给这厮一巴掌的冲动。真真是可恶,这人给着主簿的银钱,竟然还想要让他同时把贴身小厮的任务一起给做了!
他冷冷的看着这人跟耍戏法似的变脸,不做言语。
姒明华终于是眼角一深,叹气似的露出一个笑来,“是我之错,误会于你,阿尧莫生我的气。”
“我只是觉得,就算要擦汗,也没必要用你的贴身帕子,没必要你自己亲手去擦,可对否?”他从暗格的抽屉里取出几盒糕点,又为岑尧把茶倒上,“你从前不是都看不起这些人的吗?”
颇为高傲的,昂着下巴,谁也看不起,谁也不搭理,从不用正眼看人。
“像之前那样就很好。。。。。。。。。”
这样对他的独特之处才能显现得出来。
只是姒明华才说到一半,便看见岑尧古古怪怪的撇向他,他顿时话音一滞,用手盖住脸,掩饰般的速道,“抱歉,是我糊涂了,你且全当我方才之言都是胡言乱语吧。”
他明明之前才教过青年御下之道,尤其是对奴仆,一定要恩威并施,心里也是乐于看见对方成长的。
怎么到了刚才,忽然就昏了头说出那样一番话呢。
约莫是昨夜处理公务太晚的缘故。
见他不再聒噪了,岑尧这才一脸古怪又警惕的收回眼,从盘子里取出糕点来慢慢的品尝着,心里诽腹不止。
这姒明华,当真是不懂装懂,乱说一通,还想将他的思绪带偏。
一时间,车厢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姒明华支着头陷入了沉思。
而岑尧是在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眼睛珠四下到处瞥,他上一次坐这么好的马车,还是前世的事情了。尤其是这皇子的规制,比郡主的更甚,无论是装横还是安全严密性,都让人暗叹不已。
他打量完毕,正好吃饱喝足,便拍拍肚子眼睛一眯,阖上眸开始小憩。
至于时不时地从旁边传过来的目光,岑尧就选择性的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