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岑朗没做任何喘息,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回走。
“救命——!”
他拼命地厮打着,指甲划过林岑朗的皮肤时,甚至勾下一道道带着血的肉丝。可林岑朗根本不为所动。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了,夏棉能做的,要么是乖乖配合,要么是耗尽力气之后,乖乖配合。
“救救我——!”
夏棉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他慌不择路地向每一位路人和看客发出呼救,“医生医生——!救救我——!”
“阿姨阿姨——!帮我报警求你了——!”
“啊——!”
他绝望地、声嘶力竭地向这个世界发出呼救,但在Alpha强大可怕的信息素和阴沉可怖的表情下,世界选择了装聋作哑。
车门要打开了,夏棉再无路可走。他张口就对着林岑朗的手臂狠狠咬下。
林岑朗哼都没哼一声,将夏棉粗鲁地扔进后车箱里,夏棉的头重重地磕在一侧车门上。
然后他钻了进去,嘭地关上了车门。
司机极有眼色地落了锁,踩下油门,车猛地窜了出去。
夏棉打不开车门,甚至疯狂地越过座位想去夺司机的方向盘,够不到,又去拉扯司机的胳膊。
司机躲闪中,车子在路上打了滑,差点撞上树。
林岑朗忍无可忍,一把把他拽回来,一只手攥住了他的两个腕子,另一只手将他面对面带进怀里,牢牢地制住了他的动作。
夏棉挣不开,再度张口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他用了十成十的狠劲,没留一点余地。
那个地方,曾经被夏棉咬伤过,今天又被他咬破了。
流血的人是他,可夏棉像只重伤的小兽,张着稚嫩的爪牙看似在攻击,其实是在发泄他的崩溃和愤怒。
林岑朗没管他,任他发泄。
这股疼劲几乎是他逼着自己去承受的。
再咬狠一点把,他想,这样,就不用再对你手软了。
渐渐地,肩膀上的力道松懈下去了。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接连不断地坠落在那里,蛰得伤口泛起尖锐的刺痛。
“我的孩子死了……”夏棉痛苦道,他脖子上的青筋暴着,嗓子哑得像破锣。
“他死了……”
他不停地重复道,每说上几句,就狠狠恨恨地撕咬他的肩膀,生生将材质精良的布料咬烂了,里面的肌肉鲜血淋漓。
林岑朗感受着这一阵阵的痛意,环在夏棉身上的手臂勒得越来越紧。
他紧咬着牙关,喉咙里的血气越来越腥甜。
他早已经不容许自己多去回想、思虑夏棉和俞骁的过往。不去想他们之间无数次的拥抱和亲吻,不去想他们之间多少次抵死的缠绵和温存。
他不愿,也……不敢。
他自欺欺人地逃避这些东西,骗自己说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可如今现实朝他迎面而来了。
那些事情,当然存在。
他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存在。
他不得不知道,夏棉甚至差点拥有一个和俞骁血脉相通的孩子,差点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