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瞠目结舌,莫不敢信。
“可是,为什么必须死的一定是江玄?让谢桓去当这个牺牲者不行吗?”
“是啊,而且为什么嵇闻道赶去了,江玄和谢桓又都死了?”
“难道是他们两个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又开始想求生了,才互相残杀而死,让嵇闻道捡了便宜?”
……
这些问题,其实也都有同一个答案。
江玄了解顾云天。
“一个旁观者,最怕的是什么?”
当江朝欢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们都愣住了。
旁观者,会怕什么?
他肆无忌惮玩弄人心、拨动局势,甚至一次次放任危险滋生、膨胀,只为得到出乎意料的惊喜。
这样的人,他会怕什么?
不。
恰恰是这样的人,有一个最怕的东西--
“引火上身。”
江朝欢肃声说出这四个字。
“他选择旁观,其实不止是因为追逐惊喜的爱好,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太爱惜自己了。”
“他是如此惜命,所以他选择抽身事外,做一个旁观者。他是在留存自己、顾惜自己,是潜意识里生怕自己沾染进纷乱的是非与危险,是他不敢站在漩涡中心。他怕死。”
在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里,那中年人茫然后退,拼命拍打着自己的头,看样子也疯了。
但没人还有心情理会他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思考:
顾云天追求失序,但是秩序下的失序;喜欢失控,但要在操控下的失控……归根结底,一切并不允许真正脱离他的控制,危及他自身的安全。这也正是江朝欢在连云峰顶刺杀他时,亲眼所见。
所以,他还有可能容得下谢桓和嵇闻道,但不会让江玄活下来的。
因为,江玄已经真正威胁到了他的性命。
……
谢家向来以刀法见长,内功失之火候。嵇闻道则功力未成,不足为惧。其实当时最为顾云天所忌惮的,唯有江玄一人。
因为定风波实在太过霸道,且是专克折红英的功法,又能疗伤治病……若江玄不死,顾云天日后必定难以安眠。
故而在必输之局铸成后,江玄知道若继续正面相抗,只能是他们都不敌顾云天战死罢了。
但以他一死,近则能让谢、嵇出奇的作为换来顾云天的兴趣,放过他们;远则能使顾云天松懈数载,给他们韬光养晦的时间。
可惜,嵇闻道的闯入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