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么三双眼睛,徐子呈就差别伸出双手来对天发誓了:“我绝对没有赌!我可以对着阿耶的牌位发誓!”
徐清麦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又让孩子们玩了会儿,大人们在旁边说?话——主要是周自衡在说?,徐清麦还是比较谨慎的,秉持着少?开口的原则,免得露出破绽。
周自衡也很谨慎,他?没提到江南的那一片工坊,只是说?了一些生活琐事。但单单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了。这个时?代可不是谁都能出远门。
将近申时?,他?们起身告辞,不然赶不上里坊关门的“暮鼓”,反倒是住在城外的徐二娘不用那么着急。
临走时?徐清麦将安氏叫到一边,给她?塞了十贯钱。安氏一开始死活不收,还是后来周自衡过来说?了几句,安氏这才收下,然后抹起泪来。
“你在周家也要自己留点?钱在身上,阿娘帮不了你,徐家也帮不了你……”
“没事没事,不用帮,我现在有钱……”
徐清麦软言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发现自己还是最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落荒而逃。
靠在门框上看?着周家马车远去的身影,徐子呈对徐二娘道:“二姐,你有没有觉得四姐变了很多啊?”
和以前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了。
“都成亲有小孩了,又在外面历练了那么久,也该成熟起来了。”徐二娘虽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她?自行给圆了回去。她?瞪了一眼徐子呈:“你什么时?候给我成熟起来?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每天在外面吊儿郎当……”
徐子呈大叫着跑回院子:“姐夫,我求求你快管管我姐吧,她?可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苏延在一旁抱着絮儿,边看?边呵呵的笑。
休息了一日,又探完了亲,周自衡和徐清麦也要处理手上积压着的一堆事情了。
于是,在第二日,柳氏又醒来用完早膳后,随意问了一句:“徐四娘呢?怎么不见?她?来与我请安?”
虽然她?并不想见?徐清麦,但却又见?不得她?不来请安。
反正?来了后晾着就是了。
没想到,侍女?却道:“十三郎一大早就去司农寺了,四娘子刚刚也要了车出门了。”
“知道了……”柳氏懒懒的道,然后一下子醒过神来,脸色难看?:“徐四娘又出门了?”
真是岂有此?理!哪有内宅女?子一天到晚往外跑的道理?她?还真当自己还住在丰邑坊不成?
就在柳氏就要发脾气的时?候,夏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她?去太医院钱太医府上了,而且她?早上已经来给你问过安了,不过你没起就是了。”
柳氏:……她?的确是每日起得晚。
“她?去钱太医的府上有何?事?”她?有些茫然,惊慌的道,“她?不会是有什么不舒服然后自己去钱府求医了吧?哎呀,这脸都要被她?给丢尽了,果然是从丰邑坊里出来的丫头……”
太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来看?诊的,就算是官员本人,五品以上才有资格,而且要递奏折去申请,批复通过了之后太医院才会派人来。如果是官员的家眷生病,那就更难了。
柳氏这一刻担心死了,生怕徐四娘这没见?过世面的给周家惹出什么笑话来。
夏妈妈无语:“徐四娘也没那么没见?识……她?说?在江南的时?候就认识了钱太医,这次不过是正?常拜访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柳氏拍了拍胸脯,这才放下心来,“等等,她?居然在江南认识了钱太医?”
这两?者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柳氏怎么想都不明白。
夏妈妈也不明白,不过她?笑眯眯的对柳氏道:“这是好事儿啊,我看?四娘子从江南回来后,也不似之前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好好的帮着十三郎持着家。”
夏妈妈早上遇到周自衡,周自衡特意拜托她?在柳氏面前替徐清麦说?说?好话,表示愿意将她?的孙子调去田庄当管事。
他?保证:“待他?在田庄有了经验,我一定想办法去了他?的奴籍,然后在司农寺给他?谋个小吏的差事,只是不一定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