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就连走路说话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会做’。
他的记忆就像被抽干了水的池塘一样,留下的只是池子里的淤泥。
也幸好还有这些污泥,原本池中的生物还能继续存活一段时间。
诸伏景光顿了顿,再一次露出一个更加友善的微笑,“阿鲤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跟着我,也许真的能记起什么呢?”
这个脆弱的,本能的戒备着一切的阿鲤,就像初次见到的那个连进入警校意义都找不到的好友,只让诸伏景光心痛。
可他无能为力,诸伏景光更不愿去做任何可能伤害到月下木鲤的事情。
如果月下木鲤现在转身离去,诸伏景光都没办法阻止,他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背后,保护他的安全。
好在,也许也是出于本能,月下木鲤答应了。
“我跟着你。”
——
说跟着,就真的只是跟着。
月下木鲤不愿跟他上车。
诸伏景光也顾不得会暴露的风险,只是带好了伪装,走在前面。
而月下木鲤,就跟着他走在十步远的距离。
诸伏景光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确认月下木鲤还在他的身后,才能暂时的放下心来,继续向前。
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毕竟已经到了下班晚高峰的时间。
冬季的夜晚也到底比夏日来的快许多,夕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安静的退场了。
再加上,两人独特的前进方式,更是将时间无限的拉长。
到最后,连下班回家的人,也少了起来。
“波洛…咖啡厅?”
月下木鲤在诸伏景光停下的地方停下,看向了店门口的招牌。
“嗯,这里是阿鲤你开的咖啡厅,后边就是你的住所。”
诸伏景光仔细的观察着月下木鲤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够在更熟悉的环境之中想起什么。
月下木鲤似乎也在回应着诸伏景光的期待,目光一点一点的黏过整个咖啡店,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可是他失败了。
没有任何的回忆的起的地方,甚至连一丁点的‘熟悉感’都没有。
诸伏景光有些灰心,可他绝不会放弃。
他掩饰着自己的悲伤,推开了波洛咖啡厅的门。
“总而言之,先进去看看,再把晚饭吃了吧?”
过了好久,月下木鲤才缓缓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