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穿着白色羽绒服的omega蹲在回屋的半道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面前是一只狼吞虎咽的流浪猫,丝毫没有怕人的模样,看起来一人一猫相处甚欢。
大概是在外面呆的久了,omega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身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
不是生着病么?大雪天的还在外冻着?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真是奇怪,昨天他还在因为这人突然发情的不能自控而厌恶不已,今天竟又感到一丝怜惜?
不,应该是愧疚。虽然他派了人去送抑制剂,却没想到白时暮会提前离开,但他再怎么也不该让发情期中的omega一个人去医院……
他认认真真地反思着自我,撑着伞阔步而去,流浪猫察觉到有其他人靠近,立马窜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连剩下的一点火腿肠都舍弃了。
“诶,等等!”白时暮挽留无果,忽然发现头顶多了一把黑色的大伞,“上,上将好!”
“嗯。”裴铭随口道,“怎么一见我就结巴,很紧张?”
“有,有点。”他停了一下,接着道,“一般缓缓就好了。”
在自己暗恋对象面前,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紧张吧?怕自己说错话,怕自己哪个动作不太合适,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又怕太过明显。
裴铭道:“回屋?”
“好。”白时暮将剩下的火腿肠放进灌木丛里,希望能帮到那个可怜的小家伙,起身时一个不甚又跌了回去,仓皇之间抱住了上将的大腿。
入手的西装裤光滑柔软,他触电般地松开手,红着一张脸道:“对,对不起,脚麻了,站不起来。”
“……没事。”从裴铭的角度,只能看见omega粉红的耳廓。感受到双手拂过腿上带来的麻痒,他又莫名想起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自己衣角时,因用力而显出的青筋。
他蜷了蜷手指,强迫自己从那冒着热的耳廓移开视线。
白时暮只觉得臊得慌,本以为上将会直接进屋,却没想到上将只是静静站在他旁边,为他撑着伞。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他受宠若惊,他忍着还很明显的麻意站起来,说:“我好了。”
“这么快?”裴铭显然不相信。
“真的。”他一咬牙跺了跺脚,瞬间感觉那股麻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头皮,仍然努力稳着声音说,“外面风大,进屋吧。”
omega有一双澄澈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裴铭没戳穿他,只是进屋的时候有意放慢了脚步。
上将的态度似乎好转了一些?
白时暮的心情骤然多云转晴,高兴得晚饭多做了一个菜。
晚饭是四菜一汤,说不上有多精致,在暖光灯光下看着却很有食欲。
“上将,可以用餐了。”
裴铭拉开餐椅坐下,看着眼前显然出自omega的手笔,提醒道:“我好像说过,可以直接打电话让人送餐过来。”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有生人到……”迎着上将犀利的目光,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到我住的地方。”
他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