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这样的结论在我当时还未成型的脑子里产生。
眼前的这家伙会选择去死,死亡时间就是在身旁的白大褂们做完他们能做的一切然后宣布死亡结果的时候。
啊啊,真可怜啊。
当时驱动着我的绝非什么怜悯这种人类才有的奢侈情感,我只是恰好看见了这一切,这一切的时机都是那么的恰好,我需要一具身体来存活下去。
我需要活着,而当时那是最好的时机。
我成为了时浣。
搞什么啊,时安这家伙。
身体自主性的动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走到了洗漱间的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是一个年轻男性的脸,他的眼眶红红的,嘴角上却带着怪异的笑容。
这个人就是我吧。
名叫时浣的我。
说实话,我的长相和时浣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那女人可能察觉到了一点,一直再重复的询问我关于小时候的事情,生怕自己的孩子被调包了之类的。
镜子里的家伙五官在人类的眼中还算的上端正,端正得和时安,和那女人,以及那位早就不见踪影的男人一点都不像。
这是当然的吧。
如果不多端正些,怎么能诱骗人类让这怪物的血流淌下去?
等等,我在想写什么。
我再抬头仔仔细细的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脸颊上怪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我平常时较为相近的脸,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的脸。
“他要走了。”
那家伙,另一个我念叨到。
“他可能会死,之前那女人说了一些话,他难过极了。”
另一个我坐在病床旁边,他也是我,但更为简单,仅仅只由最最简单的本能驱动。
“我苏醒是因为喝了他的血,他试着用命去就那个小男孩,只不过死亡抢了先。”
他看着我,眼眸灰灰的,没有神采的眼睛像只是在机械的复述一些早就写好的句子。
“他会死。”
那家伙几乎是在断言。
我回望着他,等待着。
那家伙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略带变扭的笑容。
“不能让他死。”
“至少现在不能。”
“你知道的。”
躺在病床上的我的身体还很虚弱,我缩进被子朝那家伙摆了摆手。
那家伙走了出去,跟上了刚刚从病房外离开的时安。
从那时候,不是,从更早的更早时安就被选中了。
或许一切都伊始于一场意外,时安的血浸润了我,但其实是我选择了时安。
时安他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