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副熊样,还像是跟差的么?恐怕你们的魁首也没有你此等的凌人架势哪!”
崔厚德踏前一步,狠辣的道:“单凭你这个态度,我就得先替你家那什么大爷教训教训
你!”
静观良久的燕铁衣,终于淡淡的开了口:“厚德,让他过来。”
崔厚德悻悻不甘的道:“魁首,这小子一股跋扈劲,在魁首面前装聋作哑,假痴假呆的
扮人王,骂山门,总不能叫他就这么便宜的竖着走回去。”
摆摆手,燕铁衣道:“我来问他。”
于是,崔厚德只好往旁边一站,那大汉昂着头来到燕铁衣面前,将手中的大红拜帖往燕
铁衣胸前一伸,大声道:“这位想是‘青龙社’的燕大魁首了?我家大爷有张拜帖嘱我呈
送!”
也是没有接过拜帖,燕铁衣却笑吟吟的道:“朋友,令居停是那位高人前辈呀?”
大汉暴烈的道:“帖子上有得名姓!”
“哦”了一声,燕铁衣仍然笑道:“你若不提,我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帖子上有个名姓
呢。”
说着,他闲闲的伸手接过那张拜帖,却在手执拜帖的霎时间,猝然翻腕,但见红光倏
闪,那名大汉已怪叫一声,痛得往后猛一踉跄,左边耳朵,业已血淋淋的飞抛于地──是燕
铁衣用手上那张大红拜帖当刀使用,就便给对方削落的!
根本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燕铁衣目光扫过帖面上几个苍劲的字体──呈交”燕大魁
首”,然后他展视背面的落款──“熊志甲顿首”。
就在这时,那个失去耳朵,痛得发了昏的大汉,蓦的狂吼一声,疯虎也似便朝着燕铁衣
冲了过来!
斜刺里,寒光暴闪,一柄“薄刃双口刀”已那么快速的拦向那人身前,尖锐的刀尖,正
颤晃晃的指着这位仁兄的胸膛!
刀势来得太快,当这人发觉,业已不及应变,就那样箕张双手,状似投降般僵在那里,
目光恐怖的盯着指在胸前的刃尖发楞。
燕铁衣抬起视线,温和的一笑道:“在江湖上混世面,首须学习谦容的美德及忍耐的功
夫,并要十分注意进退应对的礼数,切勿做出超越自己身分与立场的言谈举动。朋友,方才
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在你来说,该是受益非浅,因为这样会使你有所警惕,俾可避免
将来有一天在同样的情形下,失去的不是你的耳朵而是头颅!”
那人半边面孔全是血迹斑斑,齐底削落的左耳部位,只剩下一道微微抽搐的内根,血糊
糊的伤口看上去别有一股怪诞的意味,像是突然间便使这张面孔变得如此的不调和,如此的
空虚了。
燕铁衣平静的道:“你家大爷,就是熊志甲了?”
大汉闷不吭声,铜铃眼凸瞪着,眼球上满布血丝,额头上也浮现青筋,他挫着牙,扭曲
着脸孔,那种强烈的仇恨意识,就似烧着一团火焰。
崔厚德的刀尖前挺,顶上了对方衣衫,一边凶狠的叱喝:“你聋了你娘的?没听到我们
魁首在问你的话!”
微微抖了抖,那汉子在刀尖的威胁下,异常勉强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