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9部分（第2页）

不知名的小城外。

遵师傅嘱，西行路上，但凡通关文牒上没有的地方，一律夜不进城！说是为了不扰民（我猜是为了节省住宿费）。

又是夕阳西下了，我的心里突然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看来今晚又要失眠了。说来也怪，大师兄离开后的这些日子里，我总是觉得空唠唠的，白天忙碌起来还好些，可一到夜里那猴子的身影就在我的脑海里上蹿下跳，让人不得安宁！

掐指算来，猴哥走了大概也有几个月了，师傅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整天地满面春风，还沿路招了许多跟随者，说这是取经组在进行什么体制改革之类的一通话，反正我是听不懂也看不明白，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取经组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到现在一般小山头的土匪见到我们都绕道走！拿老沙的话说要不是大家都穿着僧服，妈的连他自己都以为咱们是团伙打劫的！今天午斋后师傅让我清点人数，我这么一数，吓了自己一跳，足足61人呐！按照师傅的改革要求分别为以下6组：

1、降妖伏魔组10人，都是沿途收编的流寇。师傅说猴子走了总要有接班的吧，但是这些家伙的个战能力完全和猴子不在一个档次，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用数量拟补质量的办法。我个人认为师傅这么做是抬举那帮狗日的了，要我看这些人渣连给大师兄提鞋都不配！还数量拟补质量？亏他想得出来！好在组长还能凑合：沙悟净。

2、后勤补给组10人，都是沿途收留的乞丐。这帮只会要饭的叫花子主要负责给取经组所有成员做饭，师傅认为尝尽百家饭的人自然也做得百家饭！这种即混蛋又肤浅的逻辑我一直无法接受。要照师傅的这种说法我们展开逆向思维的话，那天底下的厨子们还他娘的穷尽一生去研究什么美食学呀？都去当乞丐好了，光吃不做多舒服！组长：许三顿。冲这饭桶名字我都想一天揍他三顿！

3、行政司礼组10人，这些人主要负责师傅的起居住行，都是从一个被灭了国的小城邦里收留的太监。平时还能听师傅讲经论道，时不时把师傅说过的话记下来，然后不定期地组织大家学习一二，属于那种没事儿什么都会、有事儿什么都不会的一群混混。没有组长，直接对师傅负责。

4、佛纪监察组10人。毕竟取经组现在这么多人，难保会有那么几个俗性不改、恶习难易的人做出什么有损组织名誉的事情来，所以他们的责任就是监督监察大家的日常纪律，同时配合行政司礼组加强和提高大家的思想意识。这些人都是由师傅从上次路过的一家破产的智障学堂挑出来的死心眼儿，在他们中间你要三棍子能打出谁的屁来，那就让谁当组长，可惜目前组长仍然空缺中。

5、化缘组10人，不解释。化费多了有提成、化的少了扣月饷，师傅说这叫绩效考核。

6、西行财务组10人。本来这个组只有一个人，平日里也就是收支记账而已。但是随着组织的日益庞大，收支的数目也就大了，可人的手指头就十个，明显不够用了啊，只好脱了鞋扳脚趾头，再到后来连脚趾头都不够用了，怎么办？还是数量拟补质量呗，再进个人不就行了嘛！师傅说了，只要有心，工作是难不倒人的……所以到现在就10个人了！组长：桑弘驴。

看到如今这般规模的队伍，我就忍不住一次次思考着我们从前四人一马是怎么过来的！唉，不想了，有师傅在呢，我瞎操什么心呐？

正打算躺下和失眠作斗争呢，沙僧蹑手蹑脚地来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道：“想喝酒不？想就别说话，跟我来就是！”

我们做贼一般地溜出宿营地，直奔小城城墙，二人一个云梯纵就轻松进了城。敲开一家酒栈，双双就坐。片刻，酒肉齐。

我俩先各饮一碗，才开口说话。

我笑着说：“老三，今晚怎么了，兴致突然这么高？你就不怕监察组的发现了到师傅那儿告咱俩状？”

“告状？”沙僧又狂饮一口说：“告个屁！兄弟我现在连散伙的心都有了！还怕人告？”还没说完，他又把酒碗倒满，再次一饮而尽，继续说：“二哥，你我和大师兄咱兄弟三个好歹也是个神仙下凡，这一路走来吃苦受累不说，为了师傅，我认了！师傅嫌猴哥不听话，老是抢他老人家风头，赶走了他，这我也当了睁眼瞎！本想着安安稳稳地熬到西天求得正果，这才装憨扮傻，可自打猴哥走后至今，你看看咱们取经组成什么样了？不像西天取经的，倒像打开门做生意的。就算是为了西行做生意，你倒把钱挣来呀？结果好，现在咱们取经组的经费是入不敷出，我昨天听财务组那帮狗日的说他们现在工作都不用脱鞋了！我操啊！刚听这话我还以为他们的业务水平真进步了呢！二哥呀，到如今我他娘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跟大师兄走了。”

我听了不禁一阵苦笑，“其实我也想了又想，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说这师傅所谓的改革每一步看上去都挺有道理的，可拼凑在一起怎么就成这个德行了？”

沙僧将碗放下，“因为我们走错了路，”他回答说：“从前我们走的是取经的路，我们将沿途的困难都当成了修得正果前的历练，可以说从前的取经组其实只是一个人而已，不过他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大脑是师傅，你和猴哥是胳膊，我和小白是双腿。”他将酒碗倒满和我对饮一口后接着说：“可后来呢？自打咱们从五庄观出来我就觉得师傅的方向不像从前那么单纯了，虽说人人口呼高僧，但他已是一步步走入世俗了，到现在直接就是一不成功的山寨大哥！”

我听到这里不禁抬头仔细看看了他，突然感觉这个憨货好像一点儿都不憨！我考虑了这么些天的事他居然两句话就说到要害了！

他见我这样，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二哥你别这么看我，看得兄弟怪难受的，其实你每次考虑的都是师傅举措的成效，这是聪明人的通病，而聪明人却往往会忘了这些举措有没有必要！而我不是这样，因为我笨，也正是因为笨，所以我是一根筋，我能抛开所有曲折的表象，直接看到根上！”

“你别他妈给哥戴高帽子了！”我笑着说：“来，把这碗干了！二哥还有问题请教兄弟呢！”

“二哥言重了，请教不敢当，兄弟听着就是。”

“那怎么才能彻底解决当下的现状？”

“不瞒二哥说，我要是有办法就不骂自己笨了！前几天你不是偷偷溜号上天宫了么？我猜你不会是去看嫦娥了吧？哈哈哈……”

“去你妈的！”我笑骂着朝他银荡的脸扔过去手中的筷子，心里却暗暗一惊，敢情这家伙眼睛贼得很呐！我做得够隐蔽的了，瞒过了所有人，却忘了离自己最近的兄弟！也罢，他都这样坦诚了，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我那天给师傅说是去探路，其实就是去天宫了，不过不是去广寒宫，而是到千里眼那儿去喝酒了。不过我一大清早就归队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你什么时候探过路？我还以为你是找借口去高老庄看嫂子呢！”

“我操！合着刚才你还是探我话呢？”我拿起酒碗就砸了过去，不过这次他躲开了。

沙僧从新把酒碗放到我面前说：“二哥你别急呀！从大哥走了以后你就性情大变，总拿后勤组的出气，到后来连饭都不自己打了！你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好几次我巴巴地找你聊天，可你搭理过我吗？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难道我心里就好受了？我知道你是没办法所以烦，可我也一样没办法呀！那天你说去探路，我就觉得有蹊跷，所以就猜你是去找人想办法了，这不，刚刚这么一说，我还真猜中了！”

我又苦笑，和他对饮一碗说：“你个憨货还真是粗中有细啊，没错！我是去千里眼那儿问办法了，不过这狗日的神神叨叨地说了几句，然后就醉倒了，这几天我还琢磨那话的意思呢！”

“千里眼？他能知道什么？”沙僧一脸不在乎。

“这你就不懂了！”我低声说：“这家伙不光能看到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