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的噩梦与去年的噩梦一样吗?就是关于卓尔的那个噩梦?”
“不,”我应付道。“这与去年的那场噩梦并不相同。”
“是怎么个不同呢?”她理了理她那卷曲的头发。“是你感觉起来不同吗?或者是因为你这次没有梦见卓尔?也许是梦见了别的什么人,是吗?”
“我觉得我有些头痛。”我转过身,试图径直回到我的房间里去,但崔斯卡邦那一连串的问题又迫使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听说了你在瑜珈班里的事,”她说。“你又做噩梦了,是吗?关于那个跳动的绳子?关于有人被陷在了里面?你尖叫着喊出了这些事情?你还唱了一些奇怪的歌词?”她一边说,一边还哼哼起了那个“玛丽马克小姐”的调子。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也立时停止了哼哼。
“星期四晚上他们将在小礼拜堂里准备一些特殊的服务,你知道吗?”她说。“许多人都想知道那天晚上你是否会去,你去吗?”
为什么我没听说这些特殊的服务?难道是我这段时间一直远离他们以至根本没注意到我身边所发生的事吗?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她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认识维娜尼卡,因为我是新到这儿的,但我想这样做一定是正确的。卓尔打算去吗?”
她是认真的吗?她真的希望我和她一起去——去参加那个幽灵组织?
“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说。
“也许不是,”她说。“也许你的出现会让大家都感到不适,你知道吗?在让维娜尼卡就这样死去以后,让你在大家面前公开露面,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
“并不是我让她死。”
“但你也没有尽力去挽救她。”
真是一个迎头重击。在她能更深入地伤害我以前,我已转过身,回到我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第十三章
在我们准备去航慢之前,我让安波帮我记下了我在瑜珈班里唱的那首“玛丽马克小姐”的歌词。我们坐在我的床上,中间放着一个笔记本,一个用红笔写的巨大的字母m写在那张纸的顶端和那首歌词的中间。
卓尔尽了她的最大努力来阻止我们。她把脚放在她过去常常读的那本书上,一边修着脚趾甲,一边还哼着小曲。
“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安波读着其中的一行歌词说。“我能设想出大家听到你唱这些歌词时的心理反映。”
“我已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我说。“他们认为我就是被邪恶支配的里德布莱尔。”
“里德布莱尔?”
“是的,你知道,就是那个驱除魔鬼的人……那个先是呕吐出绿色黏液,然后她的头又开始不停地旋转的女孩?”
“非常正确。”安波哈哈地笑了起来。她戴上她的方形墨镜,把笔记本放在她的大腿上。“玛丽马克小姐,马克,马克,”她开始唱道。“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黑色。她有一把小刀,小刀,小刀,插进了她的后背,后背,后背。她不能呼吸,呼吸,呼吸。她不能喊叫,喊叫,喊叫。所以她乞求,乞求,乞求。她乞求死亡,死亡,死亡。”
“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把小刀插进了她的后背?”安波疑问道。“我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种背叛呢?就像有人注视着你的后背。”
我耸了耸肩。“为什么她不能呼吸或者喊叫呢?”
“也许她被人用一种什么方式给塞上了嘴或者噎住了。”
“而且那就是她乞求死去的原因。”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字母m上,想知道它是否真的代表谋杀。
“我不知道,”安波说。“也许我们对歌词的理解过于停留在字面意思了,你觉得呢?就像有一次我做了个梦,我被一颗极小的谷粒追逐。”
“接下来呢?”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发生。我的意思是,我甚至根本不喜欢谷粒。”
“也许这就是它追逐你的原因,”我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