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松开了手,空气往她的肺里灌去,她大声咳嗽了起来。
“就不能放我走吗?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眼见他就要离开了,越无雪急急问了一句。
“不能。”
他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说:
“你如今欠朕一条命,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说,你对朕还算有一些用处。”
他说完就走。越无雪咬紧下唇,开始穿衣,简单地梳好了头发,出去吃饭。
这是焱军驻在胡域边境的大军后营,他的王帐离这里有些远,只能看到王旗在王帐上方飘摇,放眼看,密密都是墨色的大帐。
她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下等奴役们所在的地方,因为四周都是正在干活的奴役们,身上的衣服,背上印着偌大一个奴字,官奴!
还好,不是官ji。
焱极天只怕还不会大方到,让伺侯过他的女人被千人压万人枕,也算是对她的恩典。
只是,不知道阿罗在哪里,伤势怎么样了。
越无雪拉住了刚刚叫自己吃饭的女人,想打听一句,她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小声说:
“我只是个奴才,怎么知道这样的事?你干吗问这个?”
越无雪见她一脸不解,只能走开,去放着粥锅的地方,自己舀粥吃。
“每人只能吃一碗,吃多了会挨打的。”
那女人在她身后又提醒了一句,越无雪饿得想吃光这锅粥,却不得不听从忠告,只吃了一小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菜是别想的,都成奴才了,还想吃菜?作梦!
她知道焱极天这回是下狠心了,罢了,就这样。
刚放下小碗,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过来了,左顾右盼的,让她眼中一热。
“天真。”
“哎呀,小祖宗!可算找到你了。”
天真一见她,立刻往这边快步过来,越无雪发现他的脚有些跛,难道上回焱极天踢的那一脚还没好?
“你腿怎么了?”
“被那啥移魂虫咬的,就在马车上,御医不知道咋治,给我割了两刀子,放了好些血,可痛死我了。”
天真咧嘴,一脸痛苦,上下打量了她又说:
“你好了?”
“嗯,烧了那虫子,冲了酒喝就好了,你没这样弄吗?”
“放了血才让我喝,哎哟,那些没用的御医!”
天真又咧嘴,似是在回忆当时的痛苦。
“坐。”
越无雪拉天真坐。
四周有人往这边张望,天真穿着是真丝绸缎,拿的拂尘也不凡,所以倒没人敢来问他是谁,也没人立刻叫越无雪去干活。
“阿罗可好?”
越无雪压低声音问。
“还好,正在养伤。”
天真犹豫了一下,点头。
越无雪立刻知道情况不妙,连忙问:
“你说实话,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