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位于郊区四环。离市区很有距离。也正是因为隔着很远的路,也就自然拨开了市内烦闹的喧嚣。
沈鸣成年后两个月便考了驾照。
单手操着把,另一边举着电话。
“嗯,没事,好多了”沈鸣睹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宁静,心不在焉的答道“好,7:00放学。”答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车两边都开着窗户,车载蓝牙没开着,一骑绝尘,留下的只有耳旁刮过的风声。
风很刺骨,尤其彻的头发懵。只是沈鸣自虐般的想:感冒也好,不用出门了。
车开的很快,洋洋洒洒地落下一路尘土。
只是进了市里,此起彼伏的鸣笛,摩肩接踵的堵塞会断开速度的加码。
路中,沈鸣被堵的发闷,一眼望不尽的车一个接一个,将这聒噪放大了数十倍。
他果断绕开路口,将车停在离学校三站地之外的胡同里。“7:15”
烦躁由此心头泛开。
这几步,他走的匆匆忙忙,衬衣上敷上涔涔细汗,最后一个马路到学校时,正好卡在7:27。
潮热盗在后颈处。
三步并一步地跑上教学楼,气喘吁吁地推开教室门。
也不知是教室内有心这么说,还是凑巧赶上了,高渺站在讲台上,正说道“现在是七点三十分。”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
高渺没抬头,其实这动静就能猜到是沈鸣。
汗顺着脖颈印在肩上。额前的碎毛染上了些潮气。沈鸣撑着胳膊起伏着胸膛。
“回座位。”高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示意沈鸣就坐。
沈鸣胃很疼,尤其跑完之后,心脏的剧烈跳动震着胸口,虚渺的汗裹着酸涩从胃口往上反。轻轻向座位移动着。
至于后面高渺又讲了点什么,沈鸣一点都没听见。
他攥着衣角,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弓着背,蜷在一起,毛茸茸的头埋在怀里,轻颤着。
趁着讲台上老师交换,高渺一眼就看见了最后排的沈鸣。沈鸣肩不宽,今天他穿了件黑色套头毛衣,薄薄的一片,更像是快碎的羽毛。
咚咚。
沈鸣耸了耸肩,从胳膊里钻出来,乌青的眸盯上高渺的眼。
“出来。”高渺沉着声,敲了敲沈鸣的桌子,眼底敛着黑。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后门走出去。
沈鸣疼的嘴发白,绞痛像刀一样捅着他的胃,狠狠刺进去,再毫不留情地拔出来,剩下血淋淋地痛苦。
他看着高渺的身影,撑起身子,跟了出去。
高渺走得不慢,落得沈鸣只能勉强牵着腿跟在她身后。
穿堂风凛冽在沈鸣身上,吹得他浑身发抖。
高渺像是不知道,一直不紧不慢地走着。
沈鸣在后面,像是无措的小狗,紧紧跟着。
高渺压下门把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