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瞄了几眼郁小年,怕她见血晕倒。
但她显然不是装的,眼神盯着兔子,手还按住了兔子的脑袋,防止它反抗,溅了血出去。
说实话,这场面放到京都,那得吓晕一帮贵女。
这个郁小年,果然是乡野村姑,想让人怜惜都怜惜不起来。
江崇煜胡思乱想间,放完兔血,开始剥兔子皮了。
这是个更血腥残酷的画面。
他以为郁小年会不忍多看,躲去一面。
但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哎呀,煜哥哥,你轻点!”
“这个地方下手再轻一些!”
她一旁急吼吼指挥着。
江崇煜不耐烦了:杀死它的时候,不见有半分同情心,这会儿扒皮了,再让轻点,是怕它诈尸喊疼吗?
假惺惺!
这么想,手上动作就粗鲁了。
郁小年看的心惊肉跳:“哎呀,算了,煜哥哥,刀给我,我来!”
江崇煜震惊:“什么?”
刀给她,她来?
敢情她还能亲自上手给兔子剥皮?
这都什么奇女子?
郁小年不知江崇煜心中所想,盯着刀,眼眸亮晶晶的兴奋:“这刀锋利,你下手这么重,会弄坏皮子的。这皮子多好啊。到冬天,我给你做副手套,暖和着呢。”
说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动手抢了刀去。
下一刻,江崇煜惊呆了。
只见郁小年一手拿刀,一手固定着兔子,手里的刀跟她的手指一样灵活。那兔皮似乎也很听话,随着她手里刀上的动作,扯皮就像扯布一样简单,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就扯了下来。
完事了。
郁小年得意地展示着那张兔子皮:“煜哥哥,你看,这样完完整整,没有一点划伤的皮毛才是最好的。”
江崇煜:“……”
他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又看了眼那张雪白无血的兔皮,又看了眼郁小年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笑脸——
不久前,她还因为不忍心他上战场,而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竟对着一只兔子开膛破肚,还滴血不沾身。
她那双手,原来不只会绣元宝,还会屠宰。
“你、你竟还、还会这个?”
他震惊到言语卡顿。
郁小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难的?绣花和屠宰都是一样的,都是要细和准,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