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和左龙关默契地都没有谈论太上皇自焚的事。
真自焚也好,被迫自焚也罢,这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两人等了一阵,巫女被内监引导过来。
贾环道:“巫女,你看看,能否给左兄治治伤?”
巫女瞥一眼左龙关,说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贾环笑道:“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巫女呵呵冷笑两声,没有说话,但她意思很明显。
谁跟你是老朋友了。
左龙关担心巫女提出苛刻的要求,让贾环为难,于是说道:“某的伤势无碍,修养几天就好了,不用劳烦巫女姑娘。”
贾环摆摆手止住他,正色道:“方才只是玩笑话,这次的事多亏了巫女,就算你不给左兄疗伤,我也该有所回报才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会尽力完成,先给左兄把伤治好吧。”
巫女这才露出笑容,她向旁边侍候的宫女要来一碗水,口中念念有词,祝祷一番,随即将手浸在水里,后又把水洒遍左龙关全身。
左龙关身上的伤口竟肉眼可见地愈合起来。
贾环由衷赞叹道:“以后若是行军打仗,有巫女随行,真想输也难。”
巫女冷哼一声,说道:“真当我气力是无限的不成,哪能给这么多人治疗,而且我也不好参与人间征伐。”
贾环心中一动,暗道,虽然不能参与人间征伐,但对付妖魔却没有顾忌,如果能把这女人拉来除妖司,以后的安全又能多一层保障。
这么想着,他眼中不自觉冒出光来。
巫女眉头微皱,说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贾环笑道:“哪是坏主意,我在想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巫女展颜笑道:“我想要你陪我走一趟荆湘。”
“去清理门户?”
巫女点点头,说道:“那些叛徒藏得深,我找不到他们,你的小法术挺好用的,你去帮我把他们一一找出来,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贾环笑道:“这个你却不用担心,皇上已经决定要调集兵马,去剿灭那个什么圣神教,大概年后开春就要出发,圣神教既然有巫师相助,朝廷这边少不得要咱们随行。”
谁和你是“咱们”。
巫女立即识破他的小小语言陷阱,白了他一眼。
巫女有些顾虑,说道:“贾环,你和朝廷搅在一起,又要随军出征,不怕违背上古禁令吗?”
贾环笑道:“怕什么,咱们只对付妖魔和巫师,不对凡人出手就是,而且神禹的禁令如今业已松弛,以后这种事恐怕越来越频繁。”
说着将九鼎就要失去效力,上古大妖渐渐复生的事讲述出来,巫女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很大的触动,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这让贾环更加好奇她的身份。
巫女道:“既然迟早用兵,何不现在就调兵前去征剿,反而推到年后,岂不让人预先做好准备?”
左龙关笑道:“打仗哪是这么轻巧的事,调兵遣将,准备粮草都需要时间,再说眼下就是年关,总要让将士们过个好年,要不然将士们士气低落,仗也不要打了。”
巫女摇摇头说道:“过年不也是平常的一天,真不知有何好执着的。”
左龙关笑道:“自古以来人们就是这么过的。”
巫女不屑道:“不过是近三四千年形成的习俗,算什么自古以来。”
贾环和左龙关对视一眼,全都无言以对。
既然不能立即去清理门户,巫女也没兴趣留在京城。
贾环提议送她回留仙谷,巫女拒绝了他的提议,只说年后自然来找他,随即飘然而去。
送走巫女,宫中的事已经了结,贾环正要接了宁荣二府的人回去,却被告知两府中人已经被绣衣卫送回府里。
之前战事紧急,自然顾不到礼数,如今动乱业已平定,外人哪能长久留在宫中。
贾环于是打算告辞出宫,却被告知皇帝要赐饭。
他心里暗叫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