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街道丁小的冷哼声显得中气十足:“按她的说法若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被刘洋抓起来。”
泖庭的折扇摇的越来越快,本就秋凉的夜晚平添几副冷色,与泖庭并肩而行的宁如棠正处在他的下风口,不停打哆嗦,嗓音也尖酸起来:“别扇了,真有这么热滚回你的洛水去。”
丁小目不斜视,却通过折扇传出的阵阵冷气发觉出一种强烈的炙热,语重心长的说:“他心不静,自然燥热。”
听到这句话,宁如棠像是狗闻到了食物一般,凑近那张秀气的面庞,朦胧月色下,活像一位小公子调戏良家女子,还是个小美人。
“你也担心她?”
泖庭‘嗖’的一下将折扇收起,走在由一间间青瓦落成的深渊里,眼角微微一颤,张开了他的苍白的嘴唇:“如果死了,上官无铭会找来麻烦。”
“上官无铭?当年肖之唤被欺压在白狼河边,数十位神军将领还借来了七星弓,够惨吧?可最后,你看他吭一个字了吗?”
前亡朝肖家将门之子,肖之唤。
他是星空下的传说,繁水湖的现世者,这片大陆公认的最强者,肖之唤。
“到最后,他徒弟的尸首都没捞着。”
泖庭双眉紧踅:“肖之唤本就受南安皇室忌惮,让他归顺不行,杀又难杀,若不是做师父的点头,那七星弓皇室也拿不到。”
宁如棠露出了一个赞同的表情:“说的就是啊,未出弓前,听说那肖之唤比厉鬼索命还要怕,赤手空拳,气息一震催杀数十人。七星弓一出,就跟泄气的蹴鞠一般,十个人都不用,cuacua两下就给擒住了。”
那一战,白浪河里不知道覆盖了多少人的鲜血。
古慧星,无端的荧惑,世人为了骂他用尽了自己所知道所有的祸害之词。
“你说这上官无铭时隔五十年再收徒弟是为了什么?培养一个肖之唤再给朝廷杀?”
泖庭沉默了,只留下宁如棠一个人自问自答的声音。
“没有那么多变态的老头,专门养孩子给别人卖的。。。。。。徐萧然,徐然,这老头,肯定打着徐家的主意呢,不然十年前怎么会碰巧出现在棽都?”
“十年杳无音讯,忽然放出来,他怎么能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放手呢?说不定现在连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还用你操心。放心,先前对视时我与那丫头打过暗语,不用太过担忧。”宁如棠翻了个白眼先行离开,丁小剔了剔牙,调笑道:“我看这男娃娃自大的很,不像他母亲。”
荀渡:“您还认识他母亲?”
丁小不自觉的收紧了双眸没有再张口,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伤势过重没有力气。
兜兜转转,宁如棠虽然说话夹枪带棒,为人处世却十分圆滑,他先走了几步到别苑内,嘱咐下人收拾出一间客房,还安排在了荀渡的旁边,随后又和宁如萌家常了几句——只有在他妹妹面前,他好像才是个正常人。麦可雨楼在的时候,他是这样,麦可雨楼不在了,他比之前更加宠这个妹妹。
好像某种程度上,她是他的支柱。
他向外探着回来的人群,并没见到荀渡,原先准备的话又憋回肚子里,也没让下人领,亲自把这位受伤的丁副统领扶到客房内,打探到:“姓荀的呢?”
丁小显然有些困倦了,有一搭没一搭回道:“说是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和他以前认识?”
丁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郊外恰巧碰上的。”他顿了顿,“谢谢你来救我。”
宁如棠不在意他这句话的虚礼,嗤笑道:“您为我杀那么多人,我这也是报恩。”
“什么意思?”
宁如棠反而被丁小“做好事不留名的态度”吓了一跳问到:“城东的人啊。”
老者脸上困顿未解丝毫:“那些黑衣人?怎么了?”
宁如棠一反玩世不恭的神情,从里到外透露着“事情变严重的态度”,语气也从先前的随意变成了小心试探:“城东的人,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句话的丁小迷糊的意识荡然无存。
“什么?你说绑你的那群家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