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有事求助,”希丝提拉依照我安排地又递上一张拜帖,“是有关贸易方面的,希望您能转交给塞拉港的负责人——我家大人是‘红眼的流星’”
“‘红眼的流星’?!”果然这个外号的名声比‘罗克塔尔伯爵’响亮得多,听到这个名号,一直爱理不理的门房眼睛都亮了,“你家大人是‘红眼的流星’?”
“正是!”希丝提拉自豪地挺了挺她那不算丰满的胸脯。
额……这次感觉不像是装的。
“小人这就去禀报!”门房忙不迭地打开铁栅门,“还请伯爵大人在客厅等候——莱克尔!莱克尔!”他又扭头喊了几句,对着应声跑过来的花匠说,“你引这位大人去客厅——他是‘红眼的流星’”别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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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这里平时没有访客?”一边拄着手杖,装作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客厅的壁画,我一边问。
“是的,”那个叫莱克尔的花匠双手垂立,恭敬地站在一边,“这里只是我们伯爵大人的别墅,平时很少有人来……”
“那塞拉港的运营谁负责?”我又问。
“是我!”进来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双目有神,很瘦削,只见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右手抚胸,恭敬地向我行了个礼,然后自我介绍道,“见过罗克塔尔伯爵大人——小人是海科拉努伯爵的管家,顿德罗奥,同时兼顾整个塞拉港的运营。”
“哦……知道了,”我点点头,侧脸看了一下希丝提拉,然后移步看向另一幅壁画——那是一副充满异国情调的宴会图,图中一群穿着简单纱衣的居民大口地喝着酒,同时欢叫着,呼喊着,似乎让远隔在壁画前的我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喧闹,同时,他们用来举办宴会的餐桌上一片狼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在他们的欢叫声中杂乱地散落在地,“这是海科拉努伯爵的收藏?——这幅画放在客厅不觉得太过喧闹了么?”
“我们家伯爵大人喜欢热闹,所以特地命小人挂在这里的。”顿德罗奥恭敬地回答。
“画的不错,这画的是哪里?画师是谁?他从哪里找来的?”
“这个……”顿德罗奥陪着笑,“是我们的贸易船从海外淘来的,具体是哪里小人还真不知道。”
“也是,海科拉努确实喜欢这些稀奇的东西——这也是我来的目的,希丝提拉!”我高叫了声,然后对顿德罗奥说,“你跟她谈,我再看看画。”
“是……”顿德罗奥还是那副恭敬地样子,先向我鞠了一躬,然后看向应声上前的希丝提拉。
“管家大人,”希丝提拉用她那故作镇静的清脆嗓音说道,“我们家大人想委托您帮他买些装饰品。”
“装饰品?”
“恩,”希丝提拉点点头,“伯爵大人想要给自己建造个新的宅邸,在宅邸内想要些能配的上他身份的装饰——越特殊,越稀罕越好。”
“这个找商会不是更方便么……”顿德罗奥诧异地皱起眉,“我们的贸易船只是偶尔捎带着买几个……不像那种专门去找的商会……”
“我喜欢海科拉努的品味,”我插嘴地指指刚刚看的那副画,“我想要些跟他类似的收藏。另外……”
“另外我们家伯爵大人还想要这些,”希丝提拉会意地接过话题,同时伸手递上一张购物清单,上面罗列着一些只有贵族和贵族特许商会才有权经营的奢侈品,“这些东西我们家伯爵大人也想买——建造宅邸的时候要用。”
“请稍等……”顿德罗克抱歉地说了句,然后从上衣衣袋里拿出他的单片眼镜戴在头上,对着购物清单仔细看了下去,“这些确实不是很容易搞到……最上等的靛青和洋红还好说,像这种大型的水晶雕饰……伯爵大人,”看完清单后,他抬起头,“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海科拉努伯爵大人的商队只是作些简单的布料粮食生意,像这些高档的货物,要说搞也能帮您搞到,但……”他稍稍犹豫了下,随即推荐道,“总不如找商会采买来的方便——小人可以带您去拉绒哈克商会——他们一定有办法帮您搞到这些。”
“去找拉绒哈克商会?”希丝提拉替我发问,“可是据我们大人所知,海科拉努伯爵大人可是很喜欢帮大家采买奢侈品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顿德罗克陪着笑,“我们家大人不知道小人帮他找奢侈品的辛苦,很多时候,他下的采买命令,小人都是转交给拉绒哈克商会代为采买的——既然伯爵大人亲自到访,应该需要得很急,小人不妨建议伯爵大人直接去拉绒哈克商会采买,这样还快些——当然小人一定会陪大人一同前去的。”
“大人,您看——”希丝提拉征求意见地看过来。
“好吧,”我作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就像你说的,我有点急……你也知道,我是新晋贵族,现在的宅邸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装饰……”
“要是大人您不嫌弃的话,”顿德罗克接过话茬,“我们家大人的仓库里还有一些装饰品——都是采买回来我们家大人用不上的,其实都是些好东西,不知大人您……”
“可以……”我冲着希丝提拉一抬下巴,“那你就和这位管家大人去挑选几件。”
“那伯爵大人您……”顿德罗克微微侧侧头,表示了些许疑惑。
“我懒得动——她喜欢就行,”我手指向又开始有些紧张的希丝提拉,“装饰的事我都交给她的。你跟着管家大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