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是被邬先生说中了,但感觉说得好虚……和我们那边用水晶球的占卜师说的差不多。
“哈哈……姑娘你别急,老夫才说了一半,”大概是我微微皱眉,有点不信任的表情被他看到了吧?邬先生笑着将手中薄纸又摊回我面前,“姑娘你的这个‘樱’字,右面为双‘贝’加一‘女’,此二‘贝’压在‘女’字上,颇有沉重之感——老夫没猜错的话,姑娘你来我们东方,心中一定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办,这两件事不仅重要,而且都是大到能将你压垮,需要你付出全部身心的事。老夫说的对么?”
说中了。
两件事,一件是解开雷斯身上的巨龙诅咒,一件是打破束缚东方的蛋壳。
怎么可能?就凭我写的一个‘樱’字?就能猜到我心中的归宿,还能猜到我肩负的两件事?
“怎么做到的……”我茫然又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邬先生。
他这个一定是道术里面的“测字”了,怎么这么准?就像是直接看透我内心一样。
“邬先生,我可以写个字吗?”身边的阿萨又一次忍不住插嘴了,“就一个字,好么?”
最后这声“好么”,他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再试下也好。我冲他点点头。
“老夫免费只有一次……”邬先生他话没说完,阿萨便在桌台上摆了一块白银(这是白随云白公子在我们来东方的船舱里给我们备好的),于是邬先生改口道,“好,你写吧。”
“好!”阿萨拿起毛笔——像拿鹅毛笔那样拿在手里,这笨蛋怎会用东方的笔?——然后在另一张薄纸上写下了一个字——又一个“樱”字。
也是,离开道符的辅助,他能说几句蹩脚的东方话就算不错了,哪里会写多少东方字?这个“樱”字也是他照着我写的字画出来的。
“呵呵……又是一个‘樱’字啊,想挑战老夫么?”邬先生看透阿萨心思地眯起眼,这次连薄纸拿都不拿,“字好丑……老夫也懒得给你细讲,就按刚刚这位姑娘的路子吧——你这个‘木’离得太远,示意你虽心有所属但不在身边,木生于水,你的那位心上人和水有关?(听到这里,阿萨的脸色都变了),同样右面是一‘女’双‘贝’,可你这个‘贝’……下笔那么重,少年人你就这么喜欢姑娘吗?—……喜欢的还不止一个,”说到这里,邬先生瞄了我一眼,“那么多姑娘……最重要的却只有两个,一个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小姐了,更重要的另一个……是那个‘水’姓女子?啊!你是异乡人,那在异乡也不是用我们东方的姓了,也就是说少年人你最重视的那个女子,和水有关?”
哇……这位邬先生说得比我知道的还详细吔!早就奇怪为什么那么热情洋溢的阿萨不去主修火系魔法,偏偏选择去做个水系魔法师,原来他心中真正喜欢的人和“水”有关!
嘻!看看眼前脸色铁青的阿萨——应该完全被邬先生说中了吧?
“怎么样?二位?”邬先生好整以暇地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现在相信老夫是道士了吗?”
“恩恩!信了!”我连连点头,“信了哦!”
“好,那你们找道士有什么事?”
“恩……是这样的……”我拿出白公子交给我的白家玉佩,“我们在找白家……”
“白家?什么白家?”不想邬先生只是好奇地看了看那块玉佩,一脸茫然。
“白家呀?道师白家呀?”我奇怪,“您不知道?我师傅说只要给道师看这块玉佩就知道的。”
“白家?玉佩?”邬先生努力思索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说几个月前失火的白氏商社?”
“恩,就是那个——”我点点头,“本来我们是要去那里的,可那里都被火烧尽了……白家人也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我们才想找道师……我师父说他们白家在道师里很有名,要是找不到白家,随便找个道师,给他看玉佩他都会帮忙带我们去找白家的……”
“白氏商社在道士里很有名?”邬先生表情显得古怪,“我怎么没听说他们是道士?——啊?你在说一遍你们在找什么?”
“白家。”
“不是,是那个……你说你们在找道士?”
“恩,道师。”
“道士?”
“道师。”我不明白邬先生为什么对这个词那么在意。
“是……道士……吗?”邬先生在桌面的薄纸上写下“道士”这两个字。
“是……道师……吧?”我跟着在薄纸上写下“道师”,“这两个不一样么?”
“哈哈哈哈!”邬先生大笑,“搞错了搞错了——老夫是道士,修道之士,姑娘你要找的是道师,降妖除魔的道术之师,同是修道之人,之间差别可大了去了!”
“啊……”
找错了啊……
呜……白期待了……
那下面该怎么办?找不到白家,也找不到能协助我的道师,在这片陌生的东方大陆,我还能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呀!
“莫急莫急,”大概是我的表情变得很沮丧吧?邬先生连连摆手安慰道,“阴差阳错,姑娘你道师道士搞不清地找到老夫也算是缘分——因缘皆有天注定,你不是在找人吗?虽然老夫不知道你要找的道师在哪里,但,你不是写了那个字了么?还记得老夫刚刚怎么说来着?‘良禽择木而栖’,‘择木’即为‘找木’木属青龙,主东方,你要找的人——也可能是事——该去东方寻,在东方,一定能找到小姐你要找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