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住在一个城市,同属一个圈子,但有些人,不去刻意打听消息,是真的可以做到在你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再无声响。
她偶尔也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但永远不会再去打扰他。
对贺承洲,黎迩充满了愧疚。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
她清楚地知道贺承洲对她满心满眼的爱,所以即使很愧疚,也不能再去当面说一声抱歉,去二次伤害他。
她要赎的罪太多,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
只希望那个记忆中笑起来会冒出两个虎牙尖尖的男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路生花,平安顺意。
在养病这段时间里,黎迩闲得无聊,重提起了画笔。
很长时间没画,技巧都有些生疏,好在通过这一个多月的练习,又看了一些课程,感觉也回来不少。
等黎茹华办妥离婚手续后,黎迩身体也好得差不多,同黎茹华一起搬离了程家。
黎迩做了个决定,想背着画架来一场写生旅行。
活了二十几年,她好像从小到大都没出走出过南城,小的时候是因为三天两头总生病。
后来长大了一点,程星懿刚接手集团忙到几乎没有时间陪她,但还又总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跑出他视线范围。
他答应好再过两年,等自己在集团站稳脚跟,那会她也正好大学毕业,他就带着她去毕业旅行。
一直搁浅着,愿望便成了奢望,再也没有实现的那天。
黎迩准备把花店关掉,她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了,那间花店只是她的一个执念。
走之前,黎迩去见了李甜,送了她一个ipad,还包了一个大红包给她。
李甜兼职的这两年为小店付出不少心血,在她养病这段时间也是她和江以柠俩人轮流帮忙照看着,这是她应得的。
她家庭情况也不好,黎迩也想帮帮她,想让这个坚强奋进的女孩子能平平稳稳把学上完。
见完李甜,晚上她又和江以柠约了晚饭。
南城入了秋,早晚已经带了些许凉意,黎迩穿着卫衣牛仔裤,保暖措施做得相当到位。
江以柠就不一样了,楚楚冻人的和她仿佛不是一个季节,依旧露着小蛮腰和修长笔直的大腿,惹眼到不行。
在她对面坐下,黎迩笑着给她把一杯拿铁推过去:“以柠姐,减糖的,你最爱喝的。”
“真是我的小宝贝。”
江以柠也不和她客气,抿了一大口。
黎迩直入话题:“以柠姐,我把花店关掉了,准备背着画架去写生旅行。”
“哇,真的嘛,好酷啊,临时决定的?”
江以柠还蛮羡慕的,说起这个来眸都亮了不少。
她原先多少也是个享誉国际的自然摄影师,也是满世界跑的职业,后来嫁给贺谨洲后就回归家庭了。
黎迩说:“其实也不算临时起意,很早就有想法了,只是现在才准备开始行动。”
江以柠说:“挺好的。”
然后又重重叹了声气。
思绪渐渐飘到九霄云外。
先爱的人真是会卑微,她原先十指不沾阳春水,厨房这种地方从来不沾边,现在为了贺谨洲居然甘愿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