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猪头被整齐列成一排摆放在长桌上,仵作检查一番后还是得出和上次一样结论,都是一刀落地,丢猪的人家也都和上次一样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元杰托着下巴在原地思考踱步,“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不留痕迹的杀掉十四头猪?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器才可以在瞬间切下一颗猪头?那些猪的尸体又都到哪去了?”
“城中的猪肉贩子下官也命人去查过,没有发现异常。”陈山补充汇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屋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元杰阔步走到门口正好撞见急着下马而差点摔倒的元颂。
“你慢点!”
“是人头!”
虽然已经在端阳的视角里看过真相,可真当他们从一堆稀泥里挖出七个头骨时,元颂还是被吓软了腿。
在场的人还没从元颂的话里反应过来,与他同行的捕快就将袋子里的头骨亮了出来。
“啊!”陈山被吓得后退几步,“这!这!这……”
元杰大步走向前,扯着捕快手里的麻袋往里瞧,是人的头骨无疑,“可案发至今还不到四日,即便是人头也不至于完全腐化到只剩白骨。”
“难道是被掉包了?”白弘发出疑问。
元杰应声回头看了一眼白弘,“有这种可能,不过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见他们又往复杂的方向去猜,元颂赶紧说:“那会不会城墙上挂着的本就是人头,是凶手使了障眼法让我们误以为是猪头,而今障眼法失效,就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怎么可能?”元杰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障眼法不过就是赌场的小把戏,你说的那是妖术,可这世上哪来的妖?”
“这……”元颂没有再说下去,他无法向他们去解释自己的所见。
之后他们再说什么,元颂都没有听清,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长桌上摆着一排人头,个个双颊凹陷眼圈发黑肤色惨白,就像书中被妖怪吸尽精气的样子。
不对!元颂突然回过神来,吸尽精气,莫非这些人都是被女妖精杀了?红锦!那个蛇妖!
“你魔怔了?”元杰不解地看着弟弟。
“没,我去看看端阳。”怕被发现的元颂借口离开。
以为是他在担心端阳的伤情,元杰也没有多想,转头回到案子上去。
为什么那些人头会腐化得这么快?为什么端阳不在,自己也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端阳是妖吗?她的伤为什么会好得那么快?
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元颂脑中浮现,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的他冲进端阳的房间。
嘈杂的空气突然安静,她也安静地靠在床头,好像外面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在原地顿了顿,元颂转身关上房门,冷静下来的他开始自责,明明两次案发时他都与端阳待在一起,可他却在怀疑她。
见他如此反常,端阳也有些担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昨夜又发生了一起杀猪案,还是七头。”元颂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多泥巴?”
“去挖上次埋下的猪头。”
“是人骨吗?”
元颂猛然看向端阳,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元颂几乎要崩溃,他明明知道死的是人,可他却无法向人们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