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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陶太尉绣楼配儿女 孟参军谯国引故人(第2页)

陶侃道:“诶,哪里的话。你父我身居太尉,征西大将军,身兼荆州、江州两州刺史,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诸军事;你自幼饱读诗书,通晓礼仪,丹青书法为世人赞颂,再加之容貌姣好,配皇王世子,不在话下。”晋朝天下十五州,后中原沦陷,仅剩下七州之地,都督七州诸军事也就是节制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意思了。

见女儿话语之中多有不愿之意,陶侃似有所悟,问道:“君心啊,这样的公子你都看不上,是不是心中早有所属啊?”

一听此话,本来神色淡然的陶琳急忙反驳道:“没有,若有女儿怎么可能瞒着父亲。”

“也是啊,你自幼长在闺阁,很少与人接触,要说与你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为父我和诸位兄长了。还有就是桓元子,当时啊他才十岁,就住在我府中,整日跟随我学武,你呢当时才五六岁,好不容易得了个外来的伙伴,天天拉着他到处跑,可给我惹了不少祸!”想起从前的事,太尉便抚须大笑了起来,却忽略了旁边陶琳似乎有些局促与慌张。

“说起来已有多年未见桓元子了,众家儿郎中就数他悟性最高,先是跟随祖车骑与刘司空,后又拜在我门下,教习武艺与兵法,学得一身好本领啊!前番桓宣城殉难,我命你姐夫孟万年代我前去吊唁,一去数月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那桓师兄会跟姐夫一起回来吗?”一听桓温消息,陶琳问得有些急切。

“桓元子现在正居丧守孝,怎可远行。”一听父亲此话,陶琳明显是有些失落的,但是父亲只顾回忆,没有注意。

“君心啊,今日之事你一定要再思再想,若你有其他的意中之人,也一定要告诉为父。为父虽不强求,但是此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陶侃语重心长地嘱咐完,就离开了绣楼,留下有点儿痴痴的陶琳闷坐闺房,若有所思,若有所忆。

父亲今日的行为和言语,更让他想起了那个有些精瘦的十岁少年,想起了那些畅快地跑在风中的金色日子,自那人离去之后,便是终日闷坐闺阁,曾经两人终日嬉戏,头顶才过他的腰间,不知再见是否能平视他的面庞。

这日,府中来了位远道的客商,言说是陶太尉的故人,太尉听说之后,大喜过望,披散着头发,一路小跑到府门口将那客商迎到书房,跑得衣衫凌乱,但是一见故人,眼睛发亮。

二人在书房之中畅谈多时,谈及二人在北方的旧事和当年长安与洛阳的人物,神情激动,一时大喜,一时大悲,二人交谈颇具感染力,使得一旁侍立的祖浚也带入到了那争豪斗富的太康盛世。待二人情绪稍稍安宁,向园中望去,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夕照窗棂。

尽管太尉一个劲地挽留,但是客人带的货物繁多,又兼行程紧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下午来探访故人,又要急急地前去追赶商旅。

将要离别之时,那商客想起一件事来:“士衡(陶侃)兄啊,我久在北国经商,倒遇到一件大大的怪事。”

“哦?什么怪事。”

“自从永嘉南渡之后,中原的黄金与白银骤减。我的生意做的够大的了,但是在赵国我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一锭金银。赵国的官军也在民间大肆搜刮散碎的金银,我想赵国的国库恐怕也见底了。”

太尉问道:“这样的事持续多久了?”

“十余年了!先前北方战乱动荡,灾祸都被隐藏。如今北方承平,金银之祸必然会渐渐显露。到时候北方国库艰难,军旅疲敝,正是兄长你建立功业的好时节啊!”

太尉摆了摆手,说:”诶!赵王石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倒是如今北方金银消失,南方的金银却没有增加,加,那么半个天下的金银去哪儿了呢?这么大笔金银可以培植多少军队,收买多少人民,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得,恐怕又是一场灾祸!”

太尉暗自思想,叫祖浚去唤来府中自己的亲信食客邵崇,他命邵崇多派人留意此事。

相叙已毕,陶侃将客人相送出府门,二人洒泪分别,陶侃在门口对着熙熙攘攘的长街怅惘多时,待故人消失在人影的背后,太尉眼望夕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十分苍老,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个朋友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这样的朋友他也见不了几回了。

祖浚见太尉望地出神,便开口问道:“叔父,您这位故人打哪里来啊?”

太尉意味深长地说道:“长安。”

祖浚有些吃惊地问道:“自愍帝建兴三年,汉贼刘耀攻破长安,故国沦陷已有二十四年。您这位故人是打敌国来的。”

太尉道:“他年少行商,曾多次资助天朝军旅,但是永嘉之难后,被困北方,家业被夷狄控制。如今在长安和成都李贼之间往来贸易,此次恰逢其会,自长江而下来到江州贸易。只恐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着又涌起一阵凄凉之意,太尉望着夕阳发愣。直到祖浚提醒,陶侃才稍稍回过神来。突然,陶侃发了趣味,回头问祖浚:“孩子,你说这太阳和长安谁更远啊?”

祖浚不假思索便答道:“当然是太阳远。”

“为什么呢?”

“因为只听说有人从长安来,却从没有听说有人从太阳上来。”

太尉一听,忽然一扫阴霾,拍着祖浚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爽朗的笑声的映衬下,听得一个雄浑低沉的嗓音:“老泰山因何等幸事而发笑啊!”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人三十岁年纪,留得一脸好胡须,虽然形象粗狂,但是眼神儒雅温和,神态举止,皆是名士风度。此人称呼陶侃为岳父泰山,自然是陶侃的女婿,当世名士孟嘉。

一见孟嘉,陶侃心中更是欣喜,道:“今天早上还在念叨你,没想到你晚上就回来了,真是风流名士,善解心肠啊!”陶侃便把刚刚祖浚的回答告诉了孟嘉,二人也因为这颇具童趣的回答逗得一阵大笑。

陶侃忽地话锋一转,问孟嘉道:“万年啊,那你说这太阳和长安谁更远呢?”

孟嘉答道:“当然是长安更远。因为抬头就可以望见太阳,却望不见长安。”一听此话,陶侃想到了祖车骑未遂的北伐之志,心情忽然又沉重了。

孟嘉见自己的话浇灭了太尉的兴致,便又笑着说道:“岳父,我这次回来,还给你带来一位亲人!”说罢,孟嘉身后那人急急跑上前来,深施一礼,待站定之后细看之下祖浚一惊,虽说那日晚间月色昏暗、看的隐隐约约,但这身形与气度,分明是那日“芜湖劫韩晃,千里报父仇,搭救南康,义释祖浚”的谯国桓温桓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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