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卜拾幸直瞪着伏旭,想着朔夜总是陪着她一道用膳,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未见过他有任何不适……原来是瞒着她……
“那、那我瞧他刚刚像是吐血了,他……”
“无法吃喝的咒术师,一旦吃下食物就像吃下剧毒,会烧灼五脏六腑。”伏旭简短解释着。
卜拾幸听到最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地跪在锦榻边。“但……他之前还没有这样,为什么今天却这么严重?”
文世涛和伏旭交换了记眼神。“因为他现在气力太虚,之前他动了怒,鬼纹的浮动也会影响他的身体。”伏想淡声道,不敢说太多,就怕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既然是这样,你刚刚就该阻止我。”卜拾幸哭丧着脸,好气自己。“你不该让我害他变成这样……”
不对,这句话等同在迁怒了。她心里很清楚,朔夜打一开始犯忌就是因为她,是她自己思虑不周,没细想这些。
想了下,她愧疚的抬眼。“伏旭,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伏旭淡笑着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师兄只是气力太虚而已,等他醒来就没问题。”
“不用让他吃药还是什么的吗?”
“不用,他的身体会自动修复。”这话可就再真确不过了。
犯忌咒术的惩罚,最可怕之处在此。不断地重点痛楚,就算痛到失去意识,等他清醒之后,痛楚又再度袭来。
“那我在这里陪他。”
“那可不成,你已经多日未食,不能再不吃东西。”伏旭看向文世涛,文世涛立即意会。
“可不是,要是连你都倒下,懿叔醒来一定会责怪我。”文世涛软硬兼施,硬是将她带离琴室。
待两人一走,伏旭开始解开朔夜的衣襟,瞧见鬼纹已经从颜面爬至胸口,不禁浓眉深攒。
到底是太勉强了。他无夸地长叹口气。
面对朔夜的沉睡,卜拾幸感到古怪,然而不管她怎么问伏旭,他给她的回答,一律是……“那是正常的。”
到底哪里正常了?
等不到他清醒,她已经进入石化,而当她翌日清醒时,他还在睡。
直到中午,他才转醒。
“我睡了很久?”他初醒的嗓音本就低沉,但此刻却沙哑得犹如石砾磨过般的吓人。
卜拾幸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古怪。他看起明明跟平常没两样,可是他的声音、他的气色全都透露着些许不寻常,让她心底惶惶不安。
“怎么了?”斟酌着她的表情一会,朔夜才懒懒勾笑,企图化解她的不安和怀疑。
“你不能吃东,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微扬起眉。“伏旭跟你说的?”
“你干么不说?”
“怕你怕我喽。”他故意用轻松语调逗她。
“我怕你?最好是。”她哼了声,恼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不告诉她实情。
她不是傻子,她隐约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毕竟鬼纹不会平白无故的蔓延,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不怕就好。”他依然觉得疲惫极了。
“你不觉得你应该还有话要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