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死心,打破沉寂,我向老者大声问候:老伯伯,在下孟浪,我是来此地养马来了,是官府新派来的。
说着我将手指指向了公文,静候他的回话。
老头又望了我一眼,这次好像一见如故,顿时精神抖擞,然后对我说:别看老朽我一把年纪,我可是耳聪目明,老当益壮,不是年纪轻轻的你想象中的老眼昏花老弱残兵的模样,我也不想人家误会我是一个老顽固,老于世故。
我将信将疑,这时马夫已去到外面给马喂食草料去了。我扫视毡房,环顾一周,看到虽然地方简陋但是物品摆放的却是井井有条的,我纳闷怎么就只有老头孤苦伶仃的一人在此,心中带着一个疑问。
我诚心向前行礼并反问:老伯伯,敢问尊姓大名?
话说出口,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冒失,言语间还是带有自己以前的一些性格,好在老头正如他所言,自然不会心存芥蒂,然后爽快回答:老朽名曰康乐,这里的人都称呼我为康师傅,你可以喊我老康,也可以喊我康老,或者也跟他们一样,老朽觉得今日相见必有命中注定的缘分,名号对于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夫而言,已然看淡。
“康师傅”在我脑海里盘旋,一时挥之不去,我似曾略有耳闻,但又确实一时回想不起来了,我恭敬地对他说:小生孟浪乃为晚辈,自然不能造次,那我还是尊称您为康老吧,这也是我在岳秀书院里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一个尊老爱幼的习惯。
康老随即眼前一亮,问我:岳秀书院?孟浪,你之前在岳秀书院呆过,今日为何又要应征到此?按说这时的你还应该在书院里为学才是……
我一时消除不了康老的疑问,没有和盘托出的冲动,于是把往日锐利的词锋收敛起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说来话长。
貌似偓佺的康老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习惯成自然,想必日后你会深刻领悟到此话的真谛。
是夜,康老,我,还有那个看着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的马夫,粗茶淡饭将就而食,待料理完毕,我们仨早早休息。
翌日,马夫早早醒来,整装待发,匆匆吃过一些,与康老还有我话别,然后驱车而归。
我将昨日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康老,为何这里但见马场,不见马匹?
康老直来直去,也许是今日多出了我这个可以陪他说说心里话的人,他俨然返老还童,气色好了一些,语气和缓的说:你初来此地有所不知,这里还有一些仆役,他们都去跑马了,年年如此,几乎是倾巢而出,你看眼下就是留老朽我一人在此把守着,好在今天又多出了一个你,总算也能为我分担一些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我多年前赶马车飙马那一幕,而放到这里与康老的话比较显然有出入,我不甚明白,稀里糊涂的又生疑问:跑马?难道此话还有别的象征意义吗?
康老释疑:除你我之外的他们一行都去检验马匹的身形体质如何,策马奔腾,扬鞭催马,日行百里,展转各处,以便遴选出当中的骏马呈献给宫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是感觉茫然,对此知之甚少,再说距离皇宫不远的皇城之内不是也开辟了几处专门养马的马厩吗,而且还饲养了不少的宝马,不乏马中*。我感觉我这么像一个颠沛流离的流民,他们那么像溜须拍马。
我坚持不懈不解风情的再次发问:康老,世上真有千里马吗,它真能日行千里吗?
这样的问题不仅再次暴露了此刻我错综复杂的心境,也反映了我五味杂陈的心声,这么一个低级的问题,居然让我给不假思索的毫不掩饰的给扯了出来,这还用问吗?这是我说出我的问题之后,瞬间明白过来的。
康老倒也知趣,然而还是说了:集老夫几十年驾驭之经验,尚无发现天生神力的千里马。
我好似恍然大悟,感觉康老很现实。
我顺着康老的话,继续往下调侃:康老,那究竟是我朝的马好还是异域的汗血马好?
康老的解释是都拿名贵的好马来说,相差无几,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这让我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好像是若是从我朝土生土长的马匹里挑选一匹良马和异域的精心挑选的汗血马放在一起比强悍的话,想必会出现齐头并进,并驾齐驱的景象,若是恰好是一公一母,又恰逢发情期,那万一*了会不会生出一匹超凡脱俗的“悍马”。
在这空旷的马场里,我无拘无束的再问:那为何同样都是牲畜,汗血马就能那么出名那么贵呢?
康老不厌其烦的耐心说:物以稀为贵,若要从异域引进到我朝自然要贵,如果是本土制造的话就会相对便宜。
我再三追问:那世上为何追捧汗血马之人趋之若骛?
康老道出实情:他们之中好些人都是好高骛远,都喜欢显摆,借以提高自己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