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令提出暗杀玉夜时,美馆再也不能违心的应对了。
二鸠用美馆的身体找到其令,他不同意暗杀玉夜,而是要玉夜在丁页——身败名裂,万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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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夜约如来半夜在断崖见面。
整个丁页都在传,说玉夜是命案的凶手,闹得沸沸扬扬。如来把撰写完毕的佛学经书交给灵殊抄份,闪身出现在断崖。
一对风铃挂在树枝上,夜风吹动,玉条碰撞,叮叮当当,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玉夜规矩地坐在树杈上,看着下方,目光深沉,“来哥哥,上来吧。”
如来飞上树杈,坐在玉夜身边,中间隔了两人的距离。
玉夜没注意到如来疏离的举动,唤出蓝火,扰动挂在头顶上方的风铃奏出《无情决》,闭上眼睛倾听,最后一个音符的尾音消失,他问,“我谱的这首《成双》好听吗?”
如来微妙地笑了一下,他已成佛,永离生死烦恼,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本是不会被这小把戏扰动的,但成双二字,还是拨弄了他的思绪。
笑过,如来恢复超脱与庄重。
安温儿来断崖时,告知玉夜,如来已经成佛,此后是心怀慈悲,普渡众生的行者了。
玉夜望着成双的风铃,“来哥哥,你这一生,可有所求?”
如来答,“度化众生。”
玉夜轻轻地笑了笑,而后,精致的面容在微风里紧成一团,“你这一生,不再需要我了吗?”
如来静心不答。
玉夜撑着树枝靠近如来,抓起如来的手,慢慢地往自己脸颊上放,声音仿佛枝头上风吹落的树叶,轻盈,透着已知命运的悲与不甘,“我是玉夜啊,我是与你缠绵欢爱的玉夜啊……你还记得阿大和阿二吗?他们都……”
眸里的泪珠向它的爱人奔去,推挤着从眼角溢出,爬满脸颊。
如来静坐,直视前方,仿佛无知无觉。
风铃摇晃,叮当轻响,好似无声的安慰。
如来的冷漠让玉夜脑里轰然炸开,整个世界都突然失声。他的心被撕开一道口子,突突地冒血,剧烈的痛楚旋即汹涌而来。
泪水的温热被风一分一分带走,直至冰凉也没等到一双拭去它的手。
玉夜看着如来熟悉的眉眼,只觉陌生无比,松开如来的手,他的眸光渐渐黯淡,“明天开始,以东将会实行同性无罪的法律,我会向大家坦白,我喜欢男人。”
以东将实行法律,这事如来听说过,但他不知道内容,以及确切时间,对于玉夜的偏执,他显得淡漠,“希望玉皇能真心的为以东着想,建立适合的法律约束人民的言行。”
玉皇?
如此疏远的称呼。
玉夜抬手抹去脸颊的泪痕,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看如来一眼,“同勉,如来佛。”
不再称呼如来为“来哥哥”,而称呼佛号。
撕心裂肺的痛苦深刻心底,每吐出一个字,都让玉夜如临极刑,“今后,你会忘记我吗?忘记那些日夜,忘记与我说过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