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食物,没有饮用水,除了给我输液的男医生外,没有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眨眼间,我从“宝贝儿子”变成了“囚犯”。
“选好了吗?”男医生问我,他手里拿着一天一夜以来的第二瓶液体,不多,也就50毫升的样子。
昏迷醒来的第一天,我只输入过一小瓶液体,现在我对食物极度渴望。
见我摇头,男医生拆了我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拿着输液瓶出了房间。
拒绝回答的后果就是连一小瓶液体也不能得到!
我是年甚?
他们口中的“少爷”?
一句话就能拿到周岚迪五千万支票的宝贝儿子?
没力气多想,我抱着因为缺少热量摄入而发冷的身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迷糊中,有人掰开我的眼睛,掐着肩膀摇晃我的身体。我掠一眼,好像是周岚迪。
依旧没有任何进食,我无力地瘫在床上。
某天,男医生问我,“第三天了,选好了吗?”
我摇头。
房门被关上。
愿望要成真了,我可以下地狱了。干燥起皮的嘴唇,因为我牵动嘴角的表情拉扯出了血。
我伸舌舔了舔,这抹甜味成了我醒来以后唯一吃到嘴巴里的东西。
直到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也选不出来。
我不想做救世主!也不想做周岚迪的儿子!
“呜呜……”
谁抱紧我无力的身体,竭力压低伤心欲绝的哭声。
右手被什么东西缠着,我猜,是输液用的固定胶带吧,我的意识渐渐恢复,眼睛仍是紧闭着。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逼你……”
耳边抽噎的声音好像是周岚迪,她收紧手臂,似乎要把我揉进肉里。我快喘不过气了。
“妈妈爱你,无论如何……妈妈都爱你……”
肩膀处湿湿的。难道,她哭了?
“呜……”
我喘不过气了,意识空白,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身份又变回了“少爷”。
霹雳啪啦告诉我,周岚迪哭得晕了过去,晕倒的原因不止伤心过度,还有精神持续紧张,以及压力过大。现在在七环外的别墅里静养。
自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婶婶接管赌场以后,周岚迪就很少笑,在家时也总是郁郁寡欢。现在去郊外静养,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
“阿甚,你好棒。”霹雳啪啦埋头比对数独游戏的答案,“全对了。”
我调整一下病床的靠背,勉强一笑。
他手里的那本书,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高难度的数独谜题,我才十岁就能轻松答对,应该是很棒吧。
霹雳啪啦合上书,注视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最真最纯的情感,良久后启口,声音慢慢的,“阿甚,你好棒,全对了,全部都做对了。”
这句话,像夸奖,像鼓励,像真心的告白,更像是……
一种暗示。
他在暗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