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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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这又是一张字条。歪歪斜斜的印刷字母，还有拼写借误：&ldo;我们找到了您。我的枪口正对着您。别指望逃跑，也别做蠢事。什么时候开枪，我们不事先通知。费宁。&rdo;

我用牙咬着雪茄，把字条读了两三遍。

&ldo;很吸引人，是吧?&rdo;巴恩斯托克对着镜子端详自己，&ldo;甚至还有一个签名。得问问老板，那个死者叫什么……&rdo;

&ldo;这纸团是怎么到您手的?&rdo;

&ldo;有人在我们玩脾的时候，把纸团丢进奥拉弗的房间。奥拉弗到小吃部去搞酒，我坐着抽雪茄。这时候有人敲门了，我说：&lso;请进，请进。&rso;但没有人进来。我感到奇怪，突然看到门底下有一张字条。看来，字条是从门底塞进来的。&rdo;

&ldo;您当然会马上跑到走廊上看看，也当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对不对?&rdo;我问。

&ldo;哪里!我是花了好长时间才从沙发上爬起来的。&rdo;巴恩斯托克说，&ldo;我们走吧，我很饿了。&rdo;

我把字条塞到口袋里，同他一道朝餐厅走去，还顺路把那年轻人叫上。

&ldo;您瞧您一脸的心事，探长。&rdo;快到餐厅的时候，巴恩斯托克注意地望望我说。

我望他那发亮的老花眼，突然想到，所有这些字条全是他一人搞的鬼。我被深深地刺痛了，我想跺脚，大喊大叫：&ldo;请你们让我安静!让我痛痛快快地去滑场雪!&rdo;然而我克制住了自己。

我们走进了餐厅。看得出来，大家都到齐了。摩西夫人正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摩西先生。西蒙纳和奥拉弗在桌上粗野地大吃大喝，老板也忙着绝大家斟酒。巴恩斯托克和年轻人朝自己的座位走道去，而我插到了男人的中间坐下。

卡依莎跑过来对老板说：&ldo;他们不想来，他们说，如果人不到齐，就不来。人齐了就来。他们是这样说的……还有两个空酒瓶……&rdo;

&ldo;去告诉他人都齐了。&rdo;老板吩咐。

&ldo;他们不相信我，我是这样说的，人都齐了可他们对我的话不信……&rdo;

&ldo;你们说谁?&rdo;摩西先生插嘴间。

&ldo;我们说欣库斯先生。&rdo;老板回答：&ldo;他还蹲在屋顶上，我都……&rdo;

&ldo;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在屋顶上又怎么啦?&rdo;年轻人嘶哑着声音说，&ldo;欣库斯就是这个样子!&rdo;她用叉子指着奥拉弗。

&ldo;孩子，你看错人啦!&rdo;巴恩斯托克低声说。

然而奥拉弗咧着嘴巴大笑起来，他发出刺耳的嗡嗡声音：&ldo;我是奥拉弗&iddot;恩德拉福斯，孩子。我愿意为您效劳，您可以简单地叫我奥拉弗。&rdo;

&ldo;为什么当时……&rdo;年轻人的叉子又朝我这边指了指。

&ldo;诸位，诸位?&rdo;老板息事宁人地说，&ldo;别争了。这都是小事。欣库斯先生有权到屋顶上去，屋顶是对客人开放的，我们旅馆有这个规定。卡依莎，马上把他请来。&rdo;

&ldo;可他们不肯……&rdo;卡依莎还在嘀咕着。

&ldo;这又何必呢，斯涅瓦尔，&rdo;摩西先生说，&ldo;他不肯来就让他在屋顶上挨饿受冻好啦!&rdo;

&ldo;尊敬的摩西先生，&rdo;老板谦恭地说，&ldo;现在非常需要大家都到这里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我的贵宾们宣布……卡依莎，快去!&rdo;

我把盘子放到餐厅角落的小桌上。

&ldo;请诸位和等一下。&rdo;我说，&ldo;我现在就去请他来。&rdo;

在走出餐厅的时刻，我听到西蒙纳说：&ldo;对头!就是要让警官去做点份内之事。&rdo;接着就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屋顶平台铺上一层厚厚的雪。平台上搭着一个供人休息的小棚子。小棚子周围的雪都被人踩实了。有一条小路通向斜挂的天线杆子，小路的尽头，欣库斯正一动不动地坐在躺椅上，他左手握着酒瓶，右手藏在怀里‐‐可能是为了取暖。他的脸裹在皮大衣印帽子里，只看到他的眼珠在转动。

&ldo;走吧!欣库斯，&rdo;我说，&ldo;大家都到齐了。&rdo;

&ldo;大家?&rdo;他问。

&ldo;大家都在等您。&rdo;

&ldo;您是说，大家都在……&rdo;欣库斯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我点点头，看了下四周。太阳已经藏到山后去了，银白的月亮正在发暗的天空里升起。

我发现欣库斯正注视着我。

&ldo;为什么要等我?&rdo;他问，&ldo;如果他们已经开始……为什么还要为别人瞎操心?&rdo;

&ldo;老板想告诉我们一个意外的消息，所以他需要我们到餐厅集中一下。&rdo;我说。

&ldo;意外的消息……&rdo;欣库斯摇摇头，&ldo;我有肺病。医生说我随时需要呼吸新鲜空气……&rdo;

我开始为他感到遗憾。

&ldo;他们真混。&rdo;我真诚地说，&ldo;我对您表示同情。不过，午饭总得要吃……&rdo;

&ldo;要吃，当然要吃。&rdo;他点头同意，站起来说：&ldo;我这就回去吃饭睡觉。&rdo;他把酒瓶放到雪上，&ldo;您不会认为医生胡说八道吧?我是说要我呼吸新鲜空气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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