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893章（第2页）

桓子澄摇了摇头，垂目看着状若疯妇一般的俞氏，勾了勾唇：&ldo;等答过问题之后，你可以再见你女儿一面。&rdo;

俞氏猛地抬起了头。

&ldo;真……真的？&rdo;她哆哆嗦嗦地拨开眼前乱发，布满血丝的眼睛切切地看着桓子澄，语声颤抖：&ldo;真的么？都督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rdo;

&ldo;绝无虚言。&rdo;桓子澄淡声语道，一肘支在膝上，满脸兴味。

俞氏闻言，目中迸出了强烈的喜意，立时重重磕个了头：&ldo;谢都督大人！&rdo;

待到直起身来时，她身上的那种冷寂与灰败已然散去，整个人瞧来精神了许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这才终是发觉，此刻她的形容堪称狼狈，连忙并指如梳，向头上抓了几下，歉然地道：&ldo;妾……失礼了，请都督大人见谅。&rdo;

看起来，一但听闻能够见到女儿，她竟是立时就变回了从前那位温婉的秦家大夫人。

旌宏冷眼看着她整顿衣裳，淡声道：&ldo;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知晓十三娘身上的胎记的。&rdo;

&ldo;是寂明居士告诉妾的。&rdo;俞氏想也未想，便立时语道：&ldo;他生而有异，白发碧眼，乃是于白马寺静修的居士。妾与他结识于白马寺中，便是他告诉了我一切。&rdo;

&ldo;他怎么会找上你？&rdo;旌宏又问道。

俞氏微微蹙眉想了一会，便摇了摇头：&ldo;这个妾也不知道，不过，最开始时，他是来向妾打听季叔的消息的。&rdo;

她口中的季叔，便是指秦世章。

旌宏与桓子澄对视了一眼，复又看向了俞氏：&ldo;他问了秦世章什么事？&rdo;

&ldo;寂明居士曾问过妾，季叔是不是个风流成性之人，爱不爱美色。&rdo;俞氏说道，面上的神情有些冷：&ldo;季叔这个人虽然兼祧，但他本身并不爱美色，妾便是如此对寂明居士说的。其后，再过了一段日子，寂明居士便告诉妾说，他有一法，可助妾报仇雪恨，且还能将妾的女儿送入豪门。&rdo;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目中涌动着凄然与哀绝：&ldo;都督大人也当知晓，妾的女儿在胎里……就怎么没养好，一直生得极为瘦弱。妾细算了算，妾的女儿只比那桓氏十三娘大了两岁，又因生得小，便少说两岁，旁人也是信的。于是，妾便听了那寂明居士的话，买下了一个生得胖大又好看的女婴，再将她二人掉换……接下来的事，都督大人想都知晓了，妾便不多说了。&rdo;

不得不说，她这一番言语，吐属文雅、条理清晰，委实看不出半点方才疯狂的模样。

桓子澄沉默地听着，心下渐渐明晰。

一定是寂明居士发现了缪姬的行踪，怀疑秦世章与此相关，正巧那俞氏在白马寺静修，他便顺势向她打听消息，而待确定秦世章收留的果然便是缪姬之后，遂定下了此计。

第1018章尔活该

这般想着，桓子澄不由又想起了秦素此前知会他的那个消息。

寂明居士，想必也是自有其来处的。

&ldo;除此之外，你与寂明往来多时，可曾听他说起过他的来处？&rdo;旌宏继续发问。

俞氏闻言，面上便浮起了一丝苦涩，缓缓垂下了头：&ldo;寂明很少说起他自己，多半都是向妾打听秦家诸事，问秦家的资财、官职、郡望来历诸如此类。&rdo;

说到这里，她蓦地语声一停，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骤然微变：&ldo;我……妾倒是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他在与妾说话时，曾提到过什么&lso;先王&rso;。&rdo;

她说着似是有些惧怕起来，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ldo;妾问他说的是谁，他……他突然就变了脸，掐着妾的脖子说要杀了我，妾差一点……差一点就背过气去……&rdo;她将两手紧紧抚住咽喉，脸色发白：&ldo;后来……后来他又放过了妾，只告诉妾说，他的话绝不可再说予第三人知晓。妾……极是害怕，便再也没跟人提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