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里空落落的,一股气堵在喉咙里,发泄不出来。
张阿树转回眸子,落在孟采身上,看着她飘忽又向往的神情,说不出是何滋味。
京城,是个繁华如梦的好地方,若是有机会,他也想去看看,可惜,倒让孟冬先去了。
“让孟冬一个人去得了,你就别去了,那么远,有危险怎么办?”心里的话不吐不快,他一定要说出来。
张阿树面色不好看,撩起外袍往她身旁一坐。既担忧又羡慕,说:“他倒有福气,整日不是作画就是看书,现在还要去京城。”
他也想去,跟他们一起去。
孟采放下针线,眉眼弯起,捂唇轻笑,“你也可以有福气,要不我们一起去京城吧,路上有伴,多好。”
他倒是想啊,可他走了母亲没人照顾了,再说,衙门里还有差事呢!
张阿树心里更难受,都走了,就剩他一人了,哎,要好几个月。
“我还是算了,等你们回来。”
要是孟冬中个进士回来,就能当官了。好像也不错。
张阿树长叹一声,心里的郁气骤然消散,心情好了不少。总归这事有好处。
…
走过秋夏,迎来寒冬,冷冽的寒风一吹,带起了一院子的枯叶,飘飘洒洒,在半空打着旋落下来。
孟采穿的厚实点,动作有些笨拙,她哈着热气,又搓搓手,才去扫落叶。
将院子打扫干净,又抱着木盆到一旁把鱼处理了,这鱼是早些时候李慧莲送来的。她说,两人马上要去京城,没好东西送,就送来了一双靴子和一条鱼。
她得赶紧处理了,等会做了,好晚上吃。
孟采打了一盆水,低头忙碌着,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就快要上京城了。
这些时日,她和孟冬忙得很,孟冬忙着看书、作画,早起还要帮她卖豆腐,偶尔被朱泰拉出去,去什么诗会之类的。
她就清闲多了,只是多绣点帕子去卖,还好,也攒了些银钱,加上其他的一些,两个人去京城也够用了。
孟采起身,抱着木盆进屋,刚放下木门就被打开,孟冬从外边回来。
“买了什么?”
孟冬买了油饼,还是热乎的,闻着就香,“油饼,趁热吃。”
她拿起就咬了两口,晃着脚,懒懒地样子,问他:“你吃了吗?”
孟冬去了趟书房,又出来,“吃了,吃完出去一趟。”
她抬眸,吃饼的动作慢了些,“不是刚回来嘛,出去做什么?”
她微微侧目,盯着门外瞧,外头那么冷,寒风簌簌,吹的人脸疼,她好想在家待着,不出去啊!
可孟冬还要出去,那她就陪着吧。
“去买点笔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