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笑着对她表示不介意,之后她再次安心地抓住我的衣角——
在抓住我衣角的同时,她的身子还会不自觉地往远离我的床沿缩了缩。
似乎,不仅仅是抓住我的衣角,还要保持那段两人之间超过半米的距离才会让她安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早晨奥辛确实是鲁莽地揭开了她的心伤,但下午我苏醒后,一直到傍晚,她的状态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呀?就算是希丝提拉昨天下午努力隐藏自己的心伤,也不至于晚上情绪波动比早晨更为激烈。
昨天傍晚……她究竟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拄着手指,慢慢走到塞拉港的喷泉广场——昨天傍晚,希丝提拉就是在这里不正常的。
脑中模拟着昨晚装载着我们的马车,希丝提拉面对着我,然后她透过后车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平坦,一望无余的马车道,一直到城门尽头。
她能看到什么呢?行人?记得昨晚这条车道上行人并不多,无非就是些刚入城的商贩之类的,昨晚希丝提拉惊叫后我也回头看过,也没见到其他马车——也就是说,昨晚那个时分入城的人当中并没有什么贵族。
再说……昨天那个时间天色都已经昏暗得很了,希丝提拉视力再好,也不至于能看清入城人的相貌吧?
顺着车道走过去,道路两边也是些普通的居民住宅,问了问城门的守卫,也没得到昨晚有什么异常的情报。
再顺着车道走回喷泉广场,直到广场侧边的教堂早课钟声响起,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那……真的是希丝提拉看错了?
仅仅因为看错?晚上就会那样惊慌?一夜噩梦?
就算是看错,那原先她看到的是什么?
“大人,您这么早?”意外,就在我一边沉思一边在广场上踱步的时候,一个耳熟的声音叫住了我,“出来散步吗?”
是凯斯勒,昨晚的蜜渍桃子商。
“恩,”我点点头,“你怎么一个人出来?货车呢?”
“小人只是出来看看现在适不适合摆摊,”凯斯勒笑道,“大人您呢?啊?是还想再买一罐?”
“确有此意。可惜你的货车……”
“哪里,我带了,大人您看,”凯斯勒笑着展开自己的大衣——大衣内侧,悬挂着好多小瓶的桃罐。
“呵,真够专业的,”我笑着指了指其中颜色较浅的一罐,“这罐蜜是不是放得比较少?我要这罐。”
“好的,”凯斯勒麻利地取下桃罐,“这个是小瓶的,只要五个银币。”
“帮我打开它,”我摸了摸衣袋,“额……”发觉衣袋空空如也的我尴尬地笑道,“抱歉,我没带钱。”
“没事没事,”凯斯勒笑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一般不都是随从付款的么?您喜欢您尽管拿去,之后还请大人您记得吩咐随从过来结账就好!”
“这倒是个办法……”边说着,我边坐到广场喷泉的台阶上,伸手接过已经打开罐口的蜜渍桃子,用凯斯勒递上来的木签挑了一块放进嘴里,“还别说,你的桃子还真不错。”
“那是当然,”凯斯勒自豪地笑了,“从选桃到腌渍,都是小人亲手做的呢——小人试过很多蜜,发现只有产自塔耶克荒野的荆条蜜最适合腌桃子了。”
“吃的出来,味道确实比王城的好——你在这里摆摊几天了?这么好的桃子,生意一定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