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收回视线,余光闪出一点明媚的暖黄。
空荡荡的花坛,披露着一片被翻开的泥土,深翻的土地之中,留着道道痕迹,有点沟壑地貌的意思。
在细看,诺大的花坛中只留着一颗长长的草。
里面夹杂了一颗黄白色的小花。
中午时分,餐桌上已经做好了满桌的菜色。
“去请隔壁的那个邻居小姐过来。”
俞景指了指护栏旁的那家。
管家应声而去。
俞景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位置放着碗筷,用的瓷白骨瓷,釉面光滑。
等管家回来,厅堂里有清脆的碰触声,管家站在厅堂门口回他,“旁边的邻居小姐拒绝了。”
瓷白筷子放在碗具上,相触发出更大的碰触声。俞景看了看旁边的另一副淡粉陶瓷碗具,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随她。”
下午四点。
护栏那头,程泱依旧在整理着院子。
旁边的花架已经太久没用,搭接的木头风雨飘摇中已经被腐蚀,色泽不再鲜亮,失去光泽,敞着一道道裂隙上下蔓延。
程泱勉力够着,地上已经横陈躺着几根木头,越往中间木头强度越低,攀扶的力量过大就容易捻成粉末,絮絮而下,落进口鼻中,程泱用手捂掩着,仍吸进去,止不住的咳。
隔壁窗台上的人漫不经心掠过,欣赏着她的窘态。
程泱整了一半,够不到再往中间的,最后半边留在了那。
吃完晚饭,再度开工,拆除了最后的半边。
只有系统看她一拖再拖,一边休息一边整理,非要弄得拉长时间战线。
“哪个真正的娇贵小姐是自己整,这一地板的证明不好吗。”
系统纳闷。
贫苦白月光需要证明?
不光系统,旁边的俞景显然也有点纳闷。
隔壁的小邻居搞得一套一套的。
他难得没看出来点意思。
但没妨碍他继续看。
晚八点,一楼的大厅和院落没有开灯。
有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步伐不快,一趟比一趟缓慢。
隔壁的俞景看着黑暗中的影子,拧眉。
穷到这个地步了?摸黑搬动,因为要面子?
而这边,人把东西搬完,洗完手就拉着程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