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卿
&esp;&esp;第二日的傍晚,距离下达病危通知书又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esp;&esp;余叔朝病房内撇去一眼,温和的晚霞洒在女人身上,苍白的脸色像清透的瓷,强烈的梦幻感,他忙低下头,压着嗓子,“先生有句话让我转达”
&esp;&esp;“出去说。”闻奈迈出一步,指尖勾着门把手,冰冷的门轻轻阖上。
&esp;&esp;余叔不敢再去揣度主家的意思,随她走到逃生通道口,站定,开口道:“先生说您已经尽力,生死有命,无需自责。”
&esp;&esp;闻奈淡淡一哂,这样安慰的话从林先生的口中说出来,很难不有种荒诞之感,“替我谢谢林先生。”
&esp;&esp;余叔被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盯着,直觉她应该是猜出了什么,不过不显心虚,微微俯身,温文尔雅地笑着:“我一定会把小姐的意思传达到。”
&esp;&esp;这大概又是林先生另类的警告方式。
&esp;&esp;丰达地产的资本在北城,闻奈能留在南城的时间不多了。
&esp;&esp;闻奈与余叔谈论了十分钟之久,回来的时候宋卿仍保持着同样枯坐的姿势,安安静静地佝着背,被光圈起来的剪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esp;&esp;闻奈站在门口,不敢推门进去。
&esp;&esp;她回忆起这几天宋卿的反常,抱着自己絮絮叨叨地诉说爱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种迫切的渴求,希望能爱,希望被爱。
&esp;&esp;整个病房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宋卿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像闲下来之后,心间就会被惴惴不安填满。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随之移动,紧紧黏着,唇边绽出笑意,“你回来了。”
&esp;&esp;闻奈眼眶一酸,身形一滞,微微仰起脸,睁着眼睛,泪花被灯光刺得细碎,“别这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