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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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公子留了一下午，到入夜时分才走。听到王公子带人走了，卫兴安坐了起来，只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生蝶唤小厮烧一桶热水来，他脸上有遮不住的疲惫。他抹去脸上的铅华，也都知道这个伤身，但是在待客时却是必不可缺的。卫兴安一路扶着墙过去，敲了敲生蝶的门。生蝶以为是小厮来送热水，没想到唤了进来之后，来的人会是卫兴安。

那是卫兴安第一次看见生蝶的裸体。生蝶欢好之后还留在床上休息，他的身体白皙得有些病态，手腕细得卫兴安觉得自己能握断。空气中还有挥之不去的淫靡气味，他没听见生蝶的声音，也一直在想象，看到这样的场景呼吸也沉了一些。生蝶看他来了，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随便指了个凳子叫他坐下。这时小厮正好来敲门，说热水烧好了。生蝶披了件衣服就要去，卫兴安也腾地一下站起来，拉扯到全身疼得很。

“行了，不用你们伺候，我自己来。”小厮就退下了。

卫兴安悻悻就要坐下，生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他一眼：“还不跟上？”

这时卫兴安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无端的欢喜来。生蝶这么不爱近人的人，唯独对他特别。即使知道生蝶是受人之托，也足够刚听过王公子和生蝶墙角的卫兴安高兴了。他亦步亦趋跟着生蝶，还记着生蝶叫他在外面不要出声，只是静静跟在生蝶后面。走了两步就到了摆着浴桶和一条凳子的小房间里面。生蝶除掉身上的衣服，卫兴安才看见他的锁骨处，胸前都有暧昧的红痕，披上的外衣落在地上，生蝶坐在凳子上。

“过来。”

卫兴安乖乖随着他的手指指定，站定在他面前。生蝶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折起双腿，深吸一口气说：“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随着生蝶张开双腿，大腿内侧的红痕也表现出他是刚被疼爱过的，但他脸上能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简直不像是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卫兴安愣住了，魔怔一样看着他折腾自己的身体。正是生蝶用这样的语调和他说话，他才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生蝶将两根手指塞进他自己的后庭，将自己的后庭扩张开。少顷，从其中流出了白浊。卫兴安后知后觉地想到——那王公子射进去了……但是生蝶的动作还在继续。白浊从他的股间流下，顺着凳子滴在地上，再加上生蝶的喘气声痒痒地挠着卫兴安的耳朵，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有了反应。

生蝶的后庭正开开合合，尝试排出更多被强行灌进的精液。精液浸透了生蝶的手，不住滑下去。从卫兴安那儿看下去，生蝶低着头不和他对视，而他看着生蝶身上的红痕和股间流出的精液。这光景说不出的色情诡秘，但是生蝶的表情也好，他的双眼也罢，自始至终都没有欲望的颜色。这让卫兴安在沉迷的同时也认识到，生蝶一点诱惑他的意思也没有，真的像是教导一些必须教的事情给卫兴安一样。卫兴安也不知道这持续了多久，简直像是受刑一样。

生蝶终于做完了，也没问卫兴安学会了没有，径自跨进了浴桶当中。坐在窄小的浴桶当中，卫兴安不知要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生蝶也没注意到他，径自哼着歌。卫兴安便靠着墙，想着自己等一下干脆扮演小厮来做事，也算给自己一个理由待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兴安回过神来，已经没有生蝶的哼歌声，他想跑又跑不动，只有扶着墙尽量快地走到浴桶边上往里看。里面的水还在晃，但是已经凉了。上面漂满的红色花瓣滑动着。

卫兴安不由得慌了：“生蝶，生蝶？你在哪呢？”

随着他话音刚落，生蝶从浴桶中抬起头来。张口就没好气：“别嚷嚷，我人在这呢。”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卫兴安也没这么细心注意到，只是暗自庆幸生蝶没发生什么。他用手指拨了拨水，发现水确实是凉了，便伸手去拉生蝶：“水凉了，回吧。”

生蝶的手腕被他抓住了，全身上下老早就没了力气，现在也就不想掰开卫兴安的手。索性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被卫兴安扶着跨出浴桶。大约是在凉水里泡了，生蝶觉得卫兴安的手热得灼人。

他现在头还有些晕。他只有一点点感激卫兴安，刚才如果不是卫兴安那一嗓子，他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在沐浴的时候生蝶的头突然剧烈疼起来了，那些他不想看见的记忆全涌进了他脑中，他想起雪琴，他始终最亏欠她。梦魇要控制了生蝶的心，他在沉进水中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释然。雪琴的事情都是他的错，那就用他这条贱命来赎……但遥远的听见的声音好像一男一女叠了起来，生蝶觉得自己先听见的是女的，是，是雪琴在叫他……然后呢？就变成了卫兴安这个蠢蛋在叫他，叫的方式还和雪琴那样同出一辙。有一瞬间生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被卫兴安拉住手腕的时候他才清醒了。雪琴已经死了，剩下他自己。

卫兴安扶他起来之后把自己的外衣除了披在生蝶身上。生蝶湿漉漉的皮肤上感觉到些许他人的温暖。无形之间好像受了卫兴安的照顾，让生蝶觉得无奈。虽然卫兴安不知道，但是生蝶欠了他一个人情。卫兴安的脑子简单，还想的都是生蝶不要着凉就好，把衣服裹得更紧了点。他随生蝶一起回了生蝶的屋子。

刚进屋子生蝶就指着凳子要卫兴安坐下，而他自己翻开了柜子拿了衣服出来换。卫兴安看着他把自己捯饬整齐，又传小厮送饭来，看样子还是要留卫兴安吃饭。卫兴安还有些高兴，自己慢慢挪过去在桌前坐定。小厮送上来的又是粗茶淡饭，但是卫兴安却吃得很高兴。这几天生蝶和他贴很紧，虽然可能是懒得理他，但是也没有放卫兴安一个人。卫兴安自小身边就没缺过人，骤然的祸事让他身边只剩下一个生蝶是他可以信任的，他也就紧紧依靠着生蝶。他一直是一个自己举不定主意的人。

“生蝶，你刚才为什么……”要教我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抠出来？卫兴安没说完，生蝶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己学着点吧。”生蝶没应他的问题，“学得越多，越能活得久，不学你怎么死也不知道。”

但是生蝶知道自己不可能全须全尾离开这里了。毕竟现在卫大公子还留着生蝶有用，等所有人都忘了卫兴安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肯定还就怎么处理。在这之前他算是还了卫兴安的人情，教他怎样在这里生存下去。如果卫兴安知道这回事的话，不知道会怎样，但是始终是个麻烦，说不定会让卫兴安不想学了。本来他没打算牵扯上自己之外的人。绮梦楼始终是帮他解决了事情，还留下了他的地方，他不想妈妈会因为卫兴安的事情而被迫没了命或者没了营生。

“生蝶，你什么意思？”卫兴安没听懂，便问起了生蝶。

“你明天要是闲着，就过来找我。”

说着就把卫兴安给赶回他自己的厢房去了。卫兴安戴上自己的面纱，想着生蝶今天说的话的意思，就被赶回他那儿。他身上还是痛，就索性待在床上。越想脑子越是晕乎乎的。生蝶接客天经地义，他想着心里却越发酸涩又无可奈何。但是生蝶对他的态度在沐浴之后格外好，该不会是他的错觉？他又想起生蝶叫他自己学着点，想知道生蝶要他学什么，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而生蝶回味着今天王公子无意中透露的消息——卫大公子很可能成为公主的驸马？这倒是个新鲜事儿。卫大公子若是真成了驸马，权势必然更盛。但这说不定也是个机遇。卫大公子休沐日不来估摸着也是为了这件事奔走吧，下一次休沐日不知是不是能脱得了身。但是这还可能是空穴来风，生蝶想得清楚，此时还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