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人命重要!
待耶律肃回府后,她就将方子给他。
曾经,她也曾受人之善,如今,就让她当善人一回罢。
定下主意后,夏宁就将烂熟于心的方子默写下来,藏在袖筒里,又叫来雪音、竹立,绞了布缝制面巾。
竹立不曾经历过疫病肆虐,做完一块面巾后扎在脸上,掩住鼻与唇,只露出一双眼睛、额头,笑盈盈问她是否有几分像‘蒙面大盗’。
夏宁敷衍着笑了声,“换成黑色更像。”
竹立拿下来,端详一眼,嘟囔了声也是。
倒是雪音,不由得多看了夏宁一眼。
被夏宁逮个正着。
“怎么了?”夏宁挑眉询问。
雪音垂下眉眼,淡声道:“姑娘心细。”
夏宁一愣,才说了句:“不过想尽一两分绵薄之力罢了。”
三人忙活了一日。
夏宁让竹立去烧水,将这些面巾用沸水煮,再放到火盆上烘烤干净,再收进干净的包袱里。
直至深夜,夏宁才让两人各自歇息。
她守了一日,守得一颗心高高悬吊在嗓子眼。·
入宫复命,再到领命出宫封锁难民营,一整日的时间绰绰有余。
难道是皇帝派他去魏远县了?
又或是皇帝派他驻守在难民营外
?
又或是……
仅凭一份书信,皇帝不信魏远县出现了疫病,只将难民营里来的魏远县人当成是风寒去处置,若是这样,耶律肃进入难民营,难免会接触一二……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夏宁就忍不住头疼。
方子对症还好说。
如果方子不对症,她才不愿冒着险。
又等了会儿后,夏宁披着大氅、抱起手炉就往屋外走去。
大雪小了些。
只有小雪花还在絮絮落落飘下。
屋外天寒地冻,她一出门,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才走上两步,就有府兵听见了动静,赶来阻止她继续往外走去。
夏宁颦蹙着眉心,眼梢微红,眸子水润似是含泪,鼻头被寒风刮得发红,整个人看着无端惹人爱怜,“我头晕难受的厉害……”
她说话时,还用手扶着额角。
语气不慎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