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11月某日,成功举办一次重要活动后,几个社团干部带上忙前忙后辛苦整
日的新社员聚餐,权当庆功。在座的一共13人,4位高年级学长和9个新社员。
不论在哪个年龄段,饭桌上只需有佳人在座,男人们总会或劝或逗或逼或骗,
想方设法让佳人多喝酒。当天的3个女生,最差也能用秀气来描述,男生们更加
无需组织,无需动员,主张车轮攻势。
其间一位大三的学姐是社团副主席,她是那类施梦萦打小就由衷歆羡的老练
精干的女生,典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直爽直言,或巧笑推诿,自始至终滴酒未
沾。
所以,施梦萦和另一个大一女生,就成了众矢之的。
来参与聚餐的,不论新老,都是社团骨干。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形象极好,
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她所不及的利益,她为自己一进大学就能参与这样一个社团
感到幸亏和自豪。
每个在高中死读书,却又不甘心读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或许都会有这样
一段韶光。其间90% 会敏捷蜕化回正常的大学节奏。但在刚初步几个月,大多
数重生都还有欢腾的热血。
施梦萦就是如此。
正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同学年少,血气方刚,呼朋引伴,指点江山,所以她对
每个新朋友都诚挚以待,对每一杯敬酒都笑脸相迎。进大学前简直没喝过酒的施
梦萦,毫无悬念地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酩酊大醉。她保有的最终一丝清醒,是模糊
听到有学长提议去通宵影院看电影。
对此,施梦萦既没赞同,也没对立,因为此刻的她从精力到肉体都完全陷入
混沌瘫软,即便她开口说话,身边人也未必能了解她在说什么。
她恍恍惚惚感觉有两个男生搀扶着自己,走了不知多久。好像又进了一幢楼,
要爬楼梯,施梦萦迈不动步,最终应该是被男生背了上去。最终她感觉自己被放
平,像是睡在沙发上,很酣畅。
自此施梦萦失掉了全部认识。她完全睡熟了。
睡梦中,施梦萦很难过。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奇特气味。自己好像被
裹在一团暗影里,在颠簸中困难活动,却又一贯停在原地。她像坐在一个架着水
壶的火堆旁,被烤着,又不断被水浇淋,混杂着腥骚味的湿与热围住着她,令她
想吐。嘴很干,喉咙很痛,很想咽些什么,可嘴里什么都没有,一丝唾液都排泄
不出。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腰酸背痛,像背着沉重的口袋,
举步维艰,气喘吁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瞬间,就会遽然消失,浓重
的昏眩再次将她围住……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梦。
醒来时,已是清晨,刚过6点。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通宵家庭影
院的包厢。卡通式的装修,色调跳跃愉快,沙发是纯象牙白色的。对面墙上有一
个硕大的液晶屏,包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