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5 忙是一种药37（第1页）

第二天她还紧紧地抱着茜茜不肯让人下葬，解放好话说尽，她就是呆呆的无动于衷，最后解放愤怒地吼叫着扳开春燕的手，从春燕的手中夺走茜茜下葬。

一连几天，她都茶饭不思，靠解放强迫着挂瓶维持，恍惚中茜茜就躺在身边，侧头望去，空落落的小床，悲伤和痛苦又袭上心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不断地重复：“是我害了茜茜，是我害了茜茜……”春燕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就是心里堵，堵得慌，痛苦堵成堰塞湖。解放痛苦地看着春燕一天天地憔悴，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地把春燕的妈妈叫来，一见到娘，春燕号啕大哭，堰塞湖决堤似的，几天来的痛苦、悔恨、抑郁在娘的面前倾泄：“妈啊，我害死了茜茜，我害死了茜茜，我怎么活啊？”

伤心的两娘哭成一团，解放轻轻地拍一下丈母娘的肩膀：“妈，春燕已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烧点东西让她吃。”

春燕忽然抓过解放的一只手发疯似的往自己的头上打：“解放，你打我，你骂我，是我把茜茜给害了……”

“春燕，”解放抓住春燕的手：“春燕你别这样，这样子叫你妈看了多伤心啊，你疼茜茜，你妈也疼你啊！”

“可我害了茜茜，我没有茜茜了啊！”

解放眼圈一红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出来，哽咽着：“茜茜是我害死的，那天我听你一句话，把茜茜带走，就不会有事了，都是我的错，春燕不是你，是我害死茜茜的，我悔都悔不过来，是我害的。”

春燕失去控制似的咬牙切齿地晃动解放：“还我茜茜……”

自从茜茜走后，夫妻两人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地开口说话，他们都把无尽的悔恨憋在心里，折磨自己，到这时两人才痛哭出来，解放那压抑的低沉的心酸的呜咽更令春燕痛不欲生，一旁春燕的妈妈擦着眼泪，轻轻地扶软绵绵的春燕躺下。

哭累了的春燕死样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身子入浮在空中，漂浮着不能着落，她在心里拚命地用双手往四处抓，想要抓住什么。

解放坐在床上，见春燕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怜惜地握起春燕冰冷的手：“春燕，你听我说，茜茜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我没有你，你叫我怎么办，你要怨要恨要骂，你都冲我好了，只要你好好的，为我，为你妈，你都要想开些，我只要有你，什么都可以重新来过。”

解放见春燕毫无反应，他握紧春燕的手:“你听见没有，春燕……”

解放的双手的紧握让春燕有了知觉，她漂浮的身子重重地落到床上，恍恍忽忽听到解放的话，那已哭干了的眼睛，又滚出眼泪。

解放为春燕擦去眼泪：“这几年厂里的事都是你在做，你躺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你要挺过去啊……”

解放为春燕掖好被子，抹一把眼泪鼻涕走出去。

春燕在妈妈的强迫下，勉强吃点饭，稍微有点精神的她一听到车间电机声，她就会歇斯底里狂叫茜茜，披头散发地奔向车间，春燕妈硬把她拖回来，按在床上，她才从恍惚中回过来，接着又是无休止的痛哭，直到筋疲力尽。

看着春燕脆弱的神经，春燕的妈妈对解放说，她带春燕回家，春燕在这里看到什么就想起茜茜，这样下去春燕都会垮掉的，让春燕换个地方。解放也不忍心看春燕这个样子，又无力解脱春燕的心结，就用车子把春燕娘俩送回岭后，让春燕回娘家养身子。

半个月后春燕挣扎着回到厂里，春燕总是放不下厂，放不下解放，她只要能站起来就得回厂里，回解放身边，茜茜是走了，但是厂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没得理由因为走了女儿就不活了，现在厂蒸蒸日上的，生活理当继续，只要解放爱着她，孩子可以再生。职工们知道春燕回来，第二天都自觉地回厂上班，工人们互相小心翼翼地交谈，轻手轻脚地进出仓库，似乎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春燕的痛苦，春燕强打精神，安排生产，给职工领计划、领料，一个时辰后钻床尖厉的钻声，冲床有节奏的冲节声，车床的切割声，充斥了整个车间，混合的机器声似乎要把几天来的空寂和沉闷驱走。

春燕木然地听着熟悉的机器声，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公路上，水牛悠悠然摆着尾巴，慢吞吞地踱着步，挑挑拣拣地啃着路边的青草，茜茜指指点点水牛的样子立马跃上春燕的眼帘。春燕惊慌地收回目光，黯然地起身离开窗口，却感觉身后茜茜悄无声息地跟了来，她惊喜地回头，除了凌乱的产品，什么也没有，她逃似的离开仓库，

忙是忘掉茜茜的药，为了忘掉茜茜，春燕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为了能有力气工作，春燕强迫自己多吃饭，除了吃饭她就是工作，发料、包装、发货、排计划、核价格，她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她告诉自己坚强，把对老天不公的愤怒化作活下去的力量。她没有茜茜，她还有爱着她的解放，她还要为解放为自己再生个像茜茜一样的女儿。

第二天她还紧紧地抱着茜茜不肯让人下葬，解放好话说尽，她就是呆呆的无动于衷，最后解放愤怒地吼叫着扳开春燕的手，从春燕的手中夺走茜茜下葬。

一连几天，她都茶饭不思，靠解放强迫着挂瓶维持，恍惚中茜茜就躺在身边，侧头望去，空落落的小床，悲伤和痛苦又袭上心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不断地重复：“是我害了茜茜，是我害了茜茜……”春燕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就是心里堵，堵得慌，痛苦堵成堰塞湖。解放痛苦地看着春燕一天天地憔悴，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地把春燕的妈妈叫来，一见到娘，春燕号啕大哭，堰塞湖决堤似的，几天来的痛苦、悔恨、抑郁在娘的面前倾泄：“妈啊，我害死了茜茜，我害死了茜茜，我怎么活啊？”

伤心的两娘哭成一团，解放轻轻地拍一下丈母娘的肩膀：“妈，春燕已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烧点东西让她吃。”

春燕忽然抓过解放的一只手发疯似的往自己的头上打：“解放，你打我，你骂我，是我把茜茜给害了……”

“春燕，”解放抓住春燕的手：“春燕你别这样，这样子叫你妈看了多伤心啊，你疼茜茜，你妈也疼你啊！”

“可我害了茜茜，我没有茜茜了啊！”

解放眼圈一红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出来，哽咽着：“茜茜是我害死的，那天我听你一句话，把茜茜带走，就不会有事了，都是我的错，春燕不是你，是我害死茜茜的，我悔都悔不过来，是我害的。”

春燕失去控制似的咬牙切齿地晃动解放：“还我茜茜……”

自从茜茜走后，夫妻两人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地开口说话，他们都把无尽的悔恨憋在心里，折磨自己，到这时两人才痛哭出来，解放那压抑的低沉的心酸的呜咽更令春燕痛不欲生，一旁春燕的妈妈擦着眼泪，轻轻地扶软绵绵的春燕躺下。

哭累了的春燕死样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身子入浮在空中，漂浮着不能着落，她在心里拚命地用双手往四处抓，想要抓住什么。

解放坐在床上，见春燕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怜惜地握起春燕冰冷的手：“春燕，你听我说，茜茜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我没有你，你叫我怎么办，你要怨要恨要骂，你都冲我好了，只要你好好的，为我，为你妈，你都要想开些，我只要有你，什么都可以重新来过。”

解放见春燕毫无反应，他握紧春燕的手:“你听见没有，春燕……”

解放的双手的紧握让春燕有了知觉，她漂浮的身子重重地落到床上，恍恍忽忽听到解放的话，那已哭干了的眼睛，又滚出眼泪。

解放为春燕擦去眼泪：“这几年厂里的事都是你在做，你躺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你要挺过去啊……”

解放为春燕掖好被子，抹一把眼泪鼻涕走出去。

春燕在妈妈的强迫下，勉强吃点饭，稍微有点精神的她一听到车间电机声，她就会歇斯底里狂叫茜茜，披头散发地奔向车间，春燕妈硬把她拖回来，按在床上，她才从恍惚中回过来，接着又是无休止的痛哭，直到筋疲力尽。

看着春燕脆弱的神经，春燕的妈妈对解放说，她带春燕回家，春燕在这里看到什么就想起茜茜，这样下去春燕都会垮掉的，让春燕换个地方。解放也不忍心看春燕这个样子，又无力解脱春燕的心结，就用车子把春燕娘俩送回岭后，让春燕回娘家养身子。

半个月后春燕挣扎着回到厂里，春燕总是放不下厂，放不下解放，她只要能站起来就得回厂里，回解放身边，茜茜是走了，但是厂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没得理由因为走了女儿就不活了，现在厂蒸蒸日上的，生活理当继续，只要解放爱着她，孩子可以再生。职工们知道春燕回来，第二天都自觉地回厂上班，工人们互相小心翼翼地交谈，轻手轻脚地进出仓库，似乎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春燕的痛苦，春燕强打精神，安排生产，给职工领计划、领料，一个时辰后钻床尖厉的钻声，冲床有节奏的冲节声，车床的切割声，充斥了整个车间，混合的机器声似乎要把几天来的空寂和沉闷驱走。

春燕木然地听着熟悉的机器声，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公路上，水牛悠悠然摆着尾巴，慢吞吞地踱着步，挑挑拣拣地啃着路边的青草，茜茜指指点点水牛的样子立马跃上春燕的眼帘。春燕惊慌地收回目光，黯然地起身离开窗口，却感觉身后茜茜悄无声息地跟了来，她惊喜地回头，除了凌乱的产品，什么也没有，她逃似的离开仓库，

忙是忘掉茜茜的药，为了忘掉茜茜，春燕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为了能有力气工作，春燕强迫自己多吃饭，除了吃饭她就是工作，发料、包装、发货、排计划、核价格，她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她告诉自己坚强，把对老天不公的愤怒化作活下去的力量。她没有茜茜，她还有爱着她的解放，她还要为解放为自己再生个像茜茜一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