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王归璨,不断的扬起手中的铁锤。
咚!咚!咚!
毡子上的铁料再也没有飞走,在王归璨由生疏转向熟练的捶打中,艰难的朝着长刀的形状转化。
打铁的步骤并不复杂。
每当料子冷却,就将之投入到熔炉中烧红,再取出不断捶打,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这本该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是找到了诀窍的王归璨逐渐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这个过程之中周瞎子再没有说过话。
不知过了多久,王归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却是体内的“才气”接近枯竭。
他停了下来,稳了稳心神后,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透着昏黄。
而他来周瞎子这里的时候,甚至都还没到晌午。
“今天到此为止。”
周瞎子已经在收拾着铺子,准备打烊。
王归璨看了看铁毡上已经呈现基本形态的长刀,虽然满身疲惫,但还是生出了一些成就感。
“喝了这个再走。”
不等王归璨开口,周瞎子丢了一个酒葫芦过来。
“这是什么?”
“药酒,恢复气力。”
周瞎子依旧惜字如金。
王归璨看了看生出包浆的葫芦,多少有些嫌弃,但他现在又的确有些腿软,想了想还是摘了瓶嘴,举高高凌空灌了一大口。
他也是光棍,反正在周瞎子面前连“才气”都施展不出来,对方真要害他也不用下毒这么麻烦……真有毒,他也喝了一个多月的“观音汤”,早就深入骨髓。
浓烈的味道入喉,仿佛陈年老酒,又夹杂着一股腥气,还不等王归璨细细品味,暴烈的热流便冲击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精神一振,感觉自己满血复活,又能再锤几百下。
不过他知道这多半是假象,不管怎样,体力至少是恢复了。
将酒葫芦还给了周瞎子,王归璨出了铺子,刚想转身打声招呼,大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王归璨撇撇嘴,转身向家中走去。
……
王归璨回到小院的时候,聂颖正蹲在棚屋面前收拾着衣物,压着腿弯的满月晃晃悠悠,王归璨的心也就跟着一颤一颤的。
聂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未语先笑。
“二郎,你回来啦,今日学业可还辛苦?饭菜都做好了,井边有温水,你先去洗把脸,等我收拾完就去端菜……”
聂颖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大堆,王归璨的心情也逐渐舒畅。
果然,这凉薄世间,只有嫂子能给我一些温暖。
他一边去洗脸,一边好奇问道:“嫂子,昨日不是才洗过衣服吗,怎么又收拾了起来?”
“我……我将堂屋拾辍了一下,以后我便睡在那里,免得你总是觉得愧疚。”
聂颖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