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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第2页)

张冯让我给红工医讲课,我虽心存芥蒂,但又不好拒绝。因为这是政治任务,对新生事物的态度问题。他们边听课边实习,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并且结成‘一对红’。

和我结对的是运输处的一位小伙子‘登勾工’,瘦高个,浓眉大眼,人倒挺勤快。除了和我查房换药,也写病历,还参加手术。他虽然挺用功,但没有基础,病历中错别字连篇,专业用语笑话百出。上手术台除了‘拉勾’也干不了啥。还担心他不按常规,不懂无菌观念影响手术,他自己也说:“这不赶鸭子上架吗?”上面一再强调:要放手让‘红工医’干 ,实践出真知嘛。但结对的大夫们,个个都提着心捏把汗,不敢掉以轻心。深怕出事。

但牛皮还是吹出去了。和张冯结对的是个‘红工医班长’,在部队当过几天卫生兵,刚懂得一点初疗救护知识,就大言不惭的吹嘘,他已掌握了‘胃大部切除术’。其实,他是在手术中,张冯把着他的手拿手术刀,切开了皮肤而已。真是:人有多大胆,就有多高的医技。这和大跃进时‘人有多大胆,就能产多少粮’同出一辙。

但病人不卖这个账,不断提意见,有的病人破口大骂:“我们也是工人,能让徒弟拿师傅练刀吗?”更有甚者,闹到了市里,这个新生事物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这个‘红工医’班也草草收场。

第二十九章  用错药险酿大祸  吸毒品一命归西(29一168)

方方已能满床爬了,还经常咿咿呀呀的学话,但也更累人了。牛奶喂养的孩子,低抗力差,缺钙,一直胖不起来。还经常发烧,腹泻,好在我俩都在医院上班,近水楼台。

孩子一有病,就从一楼的托儿所抱到三楼的血库静点。没办法,谁家的孩子不心疼!?虽然一再强调,不允许孩子带进科室,但都是双职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方‘伤风’好几天了,打退热针,吃消炎药都不管事。我们习惯地给打‘青链霉素”,再不行就静点四圜素。这‘三步曲’成了当时的常规。(这就是‘四圜素牙’的由来,滥用抗生素的恶果。)

医院托儿所的孩子很多,方方连烧了三天,我们就开始给她静点了。中午上班前我开好药,把何洁请到血库,为方方静点。不愧是‘何一针’,麻利地装药、通管,一针就扎上了。方方才咿呀了几声,还没哭出来,针就扎好了。渐渐地孩子安静下来,睡着了。

鲁华把孩子抱到床上,突然喊了起来:“方方,孩子怎么了?怎么了!?”我一看,大惊失色,只见方方脸色发青,口唇发紫,呼吸急促,还一阵阵地抽搐。鲁华焦急地去找大夫,外科在班的医护闻声赶来,大家看了看,都不知怎么回事,也不像是输液反应,我一时也懵了。

一个护士提醒我:“快去找何大夫。”他家就住在医院的前面,情急之下,我连白大衣都没脱,就跑步到何大夫家,马姐问我:“咋的了?”“何大夫在吗?”从厨房后钻出了何大夫,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看看我孩子,她,她快不行了!”何大夫还在监督劳动中,但仍有很多家长找他给孩子看病,工宣队也没办法。

何大夫跟我快步来到血库,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下,给方方翻翻眼皮,看看曈孔,听听心脏。问我:“点的什么药?”“10%的葡萄糖200毫升加四圜素克”“还加别的药了吗?”“还有维生素C。”鲁华插嘴说:“还肌肉注射了半支‘异丙嗪’。”“打这个干啥?”“为了静点时孩子安静。”何大夫,一把拨下静点,问:“药瓶呢?”从纸篓筐里,我把空药瓶都翻了出来,忽然发现“异丙嗪”和“维C”的安瓶是一样的,都是两毫升安瓿,而且瓶上的药名模糊不清,何大夫凝神想了一会,“问题恐怕就出在这儿了。

从症状分析,异丙嗪很可能加入静点,发生了毒性反应。”“糟了,糟了。”鲁华说:“我把维C和异丙嗪放在了一起,搞混了。可能何洁也没看清楚,就当维C加到静点上了。”何大夫严肃地说:“三查五对,马虎不得。幸好发现早,不然抢救就困难了。”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和鲁华面面相觑,心里一阵阵地后怕。这也怪不得何洁,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这是血的教训,忙中出错,足可致命。

当医生、护士的,人命关天,系着生命线,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门诊处置室,就发生过误把‘氯化钾’当‘氯化钙’ 静脉注射致死的医疗事故;外科也有把‘正肾素’当成‘麻药’,打进皮肤,引起坏死的病例。医生是个风险的职业,‘老在水边站’也要‘不湿鞋、少湿鞋’。方方的这次静点事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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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多事之秋,老人家发出最新最高指示——吐故纳新。这是纯洁党内革命队伍的重要手段。党员轮流参加各种学习班;‘吐故’的当然是那些混入党内的走资派、叛徒、特务、牛鬼神蛇;‘纳新’的自然是造反派。还有‘火线入党’,连转正期都取消了,一夜之间就成了‘党委书记’。所谓的“突击入党、突击提干”, 实质上,是派性斗争的延续,提供一个争权夺利的契机。

林森告诉我:朱亚男被开除党籍了。她是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现查明,她父亲是土匪、汉奸双料货。我没有拍手称快,反倒有一丝悲哀;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煮豆燃豆箕”呢!林森耿耿于怀的露出鄙夷的神色;“这种人,以整人开始,以害己告终,活该!”

果然不久,听说她急火攻心,原有的‘风心病’发作,引起了心力衰竭。除了家属,没一个人去探视,连会诊也没人肯去。

刚上班,几辆警车飞驰而至。荷枪实弹的军人,急贯而入,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德死了!这不啻是一声炸雷。这位老资格的麻醉师,革委会委员,怎么会突然死了?自杀不可能,他杀无疑,凶手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医院住院部*了一天,不许出入。公检法、工宣队、军管会来了一拨又一拔,听说还从省里请来了高级法医。从他们严肃的表情可以猜出事态的严重。

齐德的背景比较复杂,原藉长春,后来搬到汤原县鹤立镇。当过卫生兵,参加过抗美援朝。进修过麻醉,是个德才兼备的大夫。平时不言不语,挺有城府。技术不错,人缘也好。常年住在麻醉科,以院为家,是医院的‘老先进’。

发现齐德死亡的是他的老婆,外科的一名卫生员。一早,鹤立镇来了位亲戚。她到医院来找齐德。从手术室到革委会,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见齐德的人影,问谁都说不知道 。她气得骂骂咧咧,不顾值班护士的劝阻,闯进了手术室里间,果然在小仓库里,看见齐德还蒙头大睡。她一把扯开被头;“鹤立来人了,快回家!”见没有反应,就去拉他;“你还装死啊!”一见齐德脸色铁青,已没了气息。她‘妈呀’一声,蹿出手术室。大声喊:“快来人啊,齐德死了!”

当人们怀着各种心态,作种种猜测时,革委会突然宣布;为齐德开追悼会,单志念了一篇莫名奇妙的悼词。人死了,歌功颂德本不为过,但悼词的定性却匪夷所思。“…齐德同志为了革命工作,废寝忘食,积劳成疾,不幸殉职。…”还发了红头文件,按公伤处理。其家属、子女享受‘工亡’待遇。

会后舆论四起。虽然此中的蹊跷令人费解。但国人对弱者,尤其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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