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小报上的花边新闻满天飞,豪门少爷和天才画家的虐恋故事传遍了深城的大街小巷。
谢盈时的老公从宛城急匆匆赶过来,起初还坚决地要求警方调查细节,严惩凶手,可见过白远山后,就改了主意。
他签下了谅解书,答应了上庭作证,换取白氏对他的支持。
法庭上,律师拿出白肃的精神鉴定报告,证实了他有精神疾病史,且尚在治疗阶段。
判决下来,害死一条人命的白肃,连一天牢都不用坐。
等他在医院里养好身子,就会被送去国外的疗养院强制治疗。
这一仗,钱欢觉得自己赢了。
因为谢盈时死了。
死人,没有跟她争的权利。
可她忘记了,比白月光更可怕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白肃从此一蹶不振,老婆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只一门心思悼念他死去的爱人。
他们没有离婚,可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为了一个谢盈时,钱欢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
她恨她,入骨的恨。
白清清头一次听妈妈完整地说起和爸爸的往事,听完后,她给自己的亲爹下了两个字的评语。
“渣男。”
钱欢抹去卡在眼角皱纹里的眼泪,自嘲道:“谁说不是呢。”
明明心里有别人,却主动提出要娶她。
明明已经娶了她,却放不下另一个人。
渣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然而,白肃的渣,不影响她对女儿的爱。
一如她恨谢盈时,却不会把这份恨延续到谢盈时女儿的身上。
“清清,算了吧。”
钱欢语重心长地劝说女儿。
“之前你执意要跟程牧订婚,我没有阻止,是因为我觉得这只不过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可你现在做的这些,已经过界了。趁现在还没酿成什么大的祸端,放下吧。”
“不。”
白清清一脸倔强,好看的五官扭曲变形。
“那个贱人是死了,可她的女儿却好好地活着,有爸爸的照顾,有哥哥的宠爱。”
“而我呢?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同学都说我爸爸杀了人,他是大疯子,我是小疯子。”
“她把您害成这样,把我害成这样,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面对女儿的执拗,钱欢哑然。
“那你还想做什么?”
“我要谢倾——”
白清清恨恨地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一、无、所、有!”